熙和堂。
“此番入謝府,我是以醫者身份入府看望老夫人,華游歷三載,尋得良方醫治老夫人的頭疾,望能解老夫人頭疾之苦。”
女子身穿醫官白卦,頭戴素花鬢花,衣著的很素,往日珠圓玉潤的面容,被歲月削出了棱角,再無閨中少女的俏顏,卻多了時光沉淀的沉穩。
謝老夫人混沌的眸光,停頓在她鬢間素花,那是守孝所用。
為夫守了三年。
她是不幸,但也慶幸,魏家滿門忠骨,魏夫人出自書香世家,長子戰亡后,第一時間就放謝錦華離府了。
可事情卻并沒有那樣干脆順利。
放妻書可以放她自由,卻依然逃不過流攻擊。
謝錦華的父親遭到官彈劾,指他教女無方。
謝錦華的母親也被燕京貴婦們避嫌,已三年足不出戶。
魏夫人親自入京向圣上表明放妻之意,才得以讓謝錦華之父謝藍邢官復原職。
但流不止,總會有對事偏頗之人,認為謝錦華當撞棺隨忠烈而去,才對得起魏家滿門忠骨。
自此之后,謝藍邢自愿遠調燕京,請出謝氏族譜,帶著妻女遠赴貧瘠之地,當七品小官,已三年未歸。
謝老夫人聲音哽澀,勉強露出一抹笑容,道:“華兒在外多年,看著消瘦了許多。”
“老夫人,大小姐不止是消瘦了,看著也精神了。”陶姨娘溫聲細語的說。
謝錦華笑道:“老夫人,華如今不比在閨中,臺州有遼闊的土地,我在那開墾了萬畝良田,打理藥草之事,事事要親力親為,倒是自由快活。”
“你過來。”謝老夫人對謝錦華招了招手。
謝錦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謝老夫人身邊。
謝老夫人把她拉到身旁坐下:“出去游歷三年,怎的連祖母都不會叫了,什么老夫人老夫人的,我是你的誰?”
“祖母。”謝錦華哽咽的回答,低頭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