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云看著宋謙的身影,問道:“哪里有路離開此處,方才來的路遠,我要盡快回去。”
“有路。”顧長寧走到了謝錦云的面前,目光落在她隱隱顫抖的手上。
她手中握著百雀釵,釵柄滴著宋謙的血水,卻襯和她臉色越顯蒼白。
“第一次干這種事?”顧長寧從她手里抽出了金鑲百雀釵,拿抽帕子擦拭上面的血跡,待擦拭干凈后,顧長寧親手把釵子別到她的鬢發處。
百雀生動,金綴璀璨。
謝錦云道:“不會是……最后一次。”
顧長寧看著她嚇白的臉,低哧一笑,然后伸手握住她染的血的手。
謝錦云像觸了電一般,迅速縮回自己的手,這才發現他離她很近。
她下意識的往后大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我,失禮了。”
“拿去,擦擦手上的血。”顧長寧把帕子給她。
他的帕子是深色,沒有花紋,只是一塊簡簡單單的方帕,縱使擦拭過釵中的血跡,亦看不出鮮血。
謝錦云伸手接過,用力擦去了手指上的血水。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她動作微微一頓。
“是九歲。”他嗓音低沉,在她頭頂響起:“辰國鎮南侯的兒子,他欺負江淮,我在深夜偷襲他,把他一腳踢下了糞池,悶死了,他們至今都沒查出害死他們兒子的真兇是何人。”
她停頓了她所有的動作,震驚的看著顧長寧。
不是震驚顧長寧第一次殺人,而是震驚顧長寧與她說這般隱秘的事情。
顧長寧不經意間從她手里抽回帕子,用帕子包裹住她沾了血的手,然后捏住自己的一角衣袍,輕輕擦去她食指的血水。
“別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