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王朱尚烈說完,毛驤笑道,“千歲,您想沒想過另一種可能。就是白蓮教刺殺您,也是受人指使。白蓮教想著,能在刺殺您這件事上得到什么好處?”
驟然間,秦王朱尚烈的臉色蒼白起來。
“有人要殺你,白蓮教要好處,雙方狼狽為奸各取所需!”毛驤喝口水,順順吃了綠豆糕的嗓子,“這樣不就說通了嗎?”隨即,他再次坐下,“其實,判斷一件事的動機很簡單,那就是看誰受利!”
“你死了,誰高興?”
“白蓮教造反不造反的先不管他,就先問問您自己,您死了誰高興?”
“這”秦王朱尚烈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誰得利誰就有嫌疑!”毛驤再次看看左右,一臉冷笑,“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您死了,害您的人得利。白蓮教也得利,這樣是不是就說通了!”毛驤話依舊在繼續(xù),“至于白蓮教得什么利,仔細想想也不難猜測。還記得方才我說了什么?在他們的分壇找到了盔甲兵器和火藥!”
“那東西,一般人能弄到嗎?”
“可是我們幾人,也弄不到!”高志沉聲道,“王府的盔甲連甲片都帶著編號,火藥更是半點沒有!”
“笨啊!!”毛驤搖搖頭,“這些東西定是有人資助白蓮教的,為什么資助他們?用腳后跟想都想明白我的高大人。”
說著,毛驤再次站起身,“有人,指使白蓮教刺殺王爺。王爺死后,白蓮教得到這人的資助在其他地方造反。如此一來,王爺您的死,在白蓮教造反的面前,就不夠看。準確是說,是叛亂當前顧不得深查您的死因。”
“就算是查,直接推到白蓮教身上毫無破綻!”
“而白蓮教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就算不造反,可也拿捏著背后指使刺殺之人的短處,可以不停的勒索,靠著對方的勢力不斷壯大!”
這是一個完美的連環(huán)套,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
不過,也有解釋不通的地方,但那個地方,被毛驤藏在心中。
不是他不說,而是現(xiàn)在還沒到說的時候。
朱尚烈頭上冷汗淋淋,“你的說有理!有人想本王死,所以和白蓮教勾結(jié)。可本王還是想不明白,想本王的死的人怎么會和白蓮教勾搭在一起!”
“本王的身邊,又怎么會有白蓮教的人?”說著,朱尚烈看看身邊,“都是在秦藩一系幾十年的老人了,難道說他們一直隱藏著?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千歲您的顧慮有道理。”毛驤笑道,“我心中也有這樣的疑惑。”說著,目光戲謔的看著眼前眾人,“你們中,誰幫千歲解惑?”
突然,外邊雨幕長空之后,傳來陣陣嘹亮悠長的鳴叫。
窗外一個黑點,在暴雨之中無懼的穿行。
毛驤陡然起身,走到大殿門口,推開厚重的木門。
雨水,被風(fēng)吹入。
天空之中的黑點越來越近,鳴叫越來越嘹亮,還帶著幾分歡快。
“這兒!”毛驤大喝一聲,伸出手臂。
一只神俊的海東青穿過暴雨,收攏翅膀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的手臂上。然后,海東青親昵的用頭,蹭著毛驤的肩膀。
毛驤背對著眾人,另一只手解開海東青腳上的竹筒,打開一看。
“哈哈!”毛驤大笑道,“人來了!正正好好不遲不早!”
說著,他轉(zhuǎn)回身子,架著鷹開口,“諸位,不幫著千歲解惑嗎?”
接著他看了看眾人,“既然都不愿意說,都不露頭,那我就點名兒了啊!”
眾人眼中,毛驤架著鷹,緩緩走到一直跪地的王為人身邊。
輕輕拉起對方,“公公,您自己主動說吧!”
王為人渾身顫抖,還不等他說話,毛驤繼續(xù)道,“單公公,您老是真的耳聾了,還是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