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個例子,大家喝水的一次性紙杯,這里面的涂料就是化學物質,否則用紙卷成杯子,一碰水就漏了。咱們寫字的水筆,里面就要含有特殊的化學物質,以此讓墨水緩慢流淌并且能夠快速成型。可以說咱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化工二字,所以我們要辯證看待化工。”
說到這里,張元慶感慨了一句:“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化工產業潛在的安全風險和環境風險都比較高。只不過潛在風險不等于事實風險,不管是發展化工產業還是其他產業,預防風險的辦法不是一關了之。
面對安全環保事故,既要認識到化工產業的基礎性、支柱性地位,不因噎廢食,潑洗澡水連孩子一起倒掉,也不能一成不變,保持原樣,無所作為……”
張元慶一發,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他并沒有說對錯,而是從化工產業入手,然后引入自已的思考。那就是化工產業,究竟要如何發展。
一方面不能談化色變,另一方面也不能一成不變。
張元慶強調道:“如果建一個化工城,都要受到責備的話,咱們安北對于產業的容忍度也太低了。要知道天水市化工城的產值和納稅,讓天水市的發展實現了跨越式增長。國外讓過一個統計,每生產1美元的化工基礎產品,在下游加工就會產生4.2美元的終端產品。
我國化工行業有12萬億元以上人民幣的銷售收入,國內規模以上的化工企業有27000多個,而這個規模以上,還不包括中小型的企業。如果按照宣廳長的理念,我覺得就是一停了之,這是對地方發展負責的態度么?”
說到這里,宣文還想要說什么,張元慶已經皺著眉頭說道:“當然如果化工產業都停了,咱們環保工作好干了,大家睡覺也都踏實了,咱們宣廳長更是能夠躺平了,可是造成的損失怎么辦?又想要發展又不想擔風險,難道天底下真有這樣的好事?”
最后這番話,張元慶是直接批評宣文了。
宣文想要辯解,可是張元慶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反而是看向任猛。
任猛皺著眉頭:“張主席的話聽起來倒是有道理,不過我認為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按照你說得這么重要,難道我們放手不管么?”
“管?”
張元慶重復了一個管字,然后深深嘆了一口氣:“咱們政府現在讓事,天天把一個管字放在嘴邊。管理管理,不能只講管,更要講理。”
張元慶說著拿出了一份材料:“剛剛聽到任省長提到安全環保逐年加大檢查力度一事,我們政協調研組了解了相關情況,不得不說任省長說對了一半,那就是咱們的檢查和罰款力度是越來越大了。”
張元慶從手中拿出了一張打印出來的折線圖,從折線圖能夠看出,安北這幾年的檢查頻次大大增加,處罰力度也大大增加,特別是近期的“百日行動”,更是讓各方面數據達到了。
當所有人看完這張圖之后,張元慶又拿出了第二張圖:“這是我們安北歷年來安全環保事故發生的頻次,大家看看跟剛才的折線圖比起來,有沒有什么關聯?”
眾人一看,就明白了張元慶的意思。事故發生的頻次,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有第一年的時侯減少了,第二年、第三年幾乎都是紋絲不動。
數據一出,任猛想要辯解的話,頓時就變得蒼白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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