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好像已經快到黃昏了,而她發現自己發燒的時候,還是上午十點多。
鄭翩躚自認為跟周義不算熟,所以他這樣,挺驚訝的。
周義:“你不是也一直沒醒么。”
外之意就是,她沒醒來,所以他才不走。
人生病的時候意志力也稍微薄弱一些,鄭翩躚不是好歹不分的人,無論如何周義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暫且將他輕佻的舉動忘記了,說了一句“謝謝”。
周義清楚地覺察到了她態度的變化,“所以我們現在算朋友了么?”
沒給她回答的機會,他又很自然地問,“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跑個腿,就別叫你的保鏢了,怪麻煩的。”
鄭翩躚午飯沒吃,又生了病,肚子是挺餓的。
只是——
鄭翩躚:“我想吃正斗的鮮蝦云吞面,你知道它家么?”
她還記得周義剛來港城沒多久,不一定曉得。
果然,剛說完就看見周義拿起了手機。
他查完資料之后,問:“沙尖咀是不是有一家?”
鄭翩躚:“嗯。”
她想了想,“要不算了,你隨便……”
“等著。”周義打斷了她的話,走到桌前拿起車鑰匙,“半個小時回來,還有想吃的隨時微信我。”
他留下這句話之后,便風風火火地走了。
鄭翩躚看著周義離開的方向怔了有半分鐘,想起他剛剛的行為,忽然覺得他這個人也還不錯。
拋開男女關系這一點不看,還算是個講義氣的人。
雖然他說他這些年一直在換城市讀書,但他身上依舊有很濃的北方氣質,從口音到作風都是如此。
——
周義這邊剛上車,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你怎么還沒到?榮悅今天就沖你來的,等你半個多小時了。”電話那邊是葉程,周義高中的同學,港城人,他來這邊讀研之后,兩人時常一起尋歡作樂。
周義今晚原本也約了葉程一起去酒吧玩,結果愣是給搞忘記了。
周義:“今天去不了了,臨時有點兒事情。”
葉程:“什么事情讓你鴿我?”
周義:“不說了,你們玩,改天我請客。”
沒跟葉程解釋太多,周義匆忙掛了電話,發動車子往鄭翩躚說的那家店的方向開。
所幸港城不大,雖然路上有些堵車,但四十五分鐘還是足夠他買一份面回醫院了。
六點半,周義帶著買好的晚飯回到病房,彼時,鄭翩躚正在打電話。
“嗯,我明白,你放心吧。”
“你也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最近就別喝酒了。”
“你有時間嗎?那我要限定色,鵝黃和墨綠。”
周義走到鄭翩躚面前,拿起手里的保溫袋舉到她眼前,微微挑眉。
鄭翩躚這才注意到周義回來了,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周義:“去那邊桌子上吃?”
鄭翩躚:“好。”
得到她的回應后,周義提著袋子到了桌前,把里面的云吞面拿出來,拆了外面的包裝,又把筷子和勺子取了出來。
鄭翩躚看著周義將面推到她面前,最先注意到的是碗筷和勺子。
不是外賣的一次性包裝。
周義似乎是看出了鄭翩躚的疑惑,笑著說:“我猜你平時不怎么用一次性碗筷,跟店里商量了一下。”
鄭翩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