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躚還沒徹底消化掉這件事情的時候,周義已經折回來了,他將那瓶水還給她,隨口問:“一個人來的深市?”
鄭翩躚接過來,“算是吧。”
周義看了一眼不遠處嬉戲打鬧的孩子們,笑著說:“你送的東西,他們特喜歡。”
他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很燦爛,甚至透著幾分孩子氣。
鄭翩躚的視線不由得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過后,她隨意說:“劉老師說你經常過來。”
周義:“也不算經常,也就我到港城讀書這半年才開始。”
他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沾沾自喜,談論時沒有任何炫耀的成分。
鄭翩躚沉吟片刻后,難得說了一句:“你和我想的有點區別。”
周義因為鄭翩躚的這句話笑了一聲,跟她打趣:“你是怎么想我的?油膩的花心大蘿卜?”
鄭翩躚:“你自我定位還是挺清晰的。”
周義:“那現在呢?”
鄭翩躚斟酌了一下,說:“除開某些方面,還算個善良的人。”
周義:“某些方面?”
鄭翩躚:“比如讓別人打胎。”
周義被鄭翩躚的直接再次逗笑,“你還記著這事兒呢。”
鄭翩躚不置可否。
周義:“最近怎么樣?”
鄭翩躚:“挺好。”
周義:“男朋友還談著呢?”
鄭翩躚露出疑惑的表情。
周義:“就游輪上那個啊,叫什么來著——”
鄭翩躚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是齊賀臻。
她這段時間的確經常和齊賀臻見面,但非要說談戀愛就有些扯了,最多只能算是培養感情的階段。
鄭翩躚瞥了一眼周義,不答反問:“你呢,又禍害了多少人?”
周義:“這你就冤枉我了,沒追到你之后我備受打擊,化悲憤為力量去刻苦學習了,一口氣寫了兩篇論文。”
鄭翩躚:“……”
“得嘞,你歇著,我去幫他們搬一下東西。”周義往門口看了一眼,是福利院食堂的工作人員買菜回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年紀都比較大了,推著有些吃力,周義說完這句話便跑了過去。
鄭翩躚看著周義跑到了那幾位工作人員身邊,笑著和他們說了兩句話,然后就拎著兩大袋東西往食堂那邊去了。
鄭翩躚想,可能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吧,周義這個人在感情方面的確是很渣,但別的方面似乎也沒有那么不堪。
至少他對福利院的這些孩子和工作人員是不錯的。
——
中午,鄭翩躚留在福利院的食堂吃飯了。
福利院條件雖然不錯,可食堂的飯和鄭翩躚平時吃的東西比不了,鄭翩躚只象征性地要了一點菜和飯,之后便端著餐盤獨自坐了下來。
看著餐盤里寡淡的菜色,鄭翩躚想,下次應該讓基金會再改善改善這邊的伙食。
“就吃這么點兒?”鄭翩躚正思考的時候,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周義坐在了她對面,他餐盤里盛得滿滿當當的。
鄭翩躚忽然想起來周義之前說,他吃東西很不挑。
鄭翩躚:“哦,我不怎么餓。”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菜,很勉強地咽了下去。
再看周義,他吃得很大口,明明就是米飯配菜,愣是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鄭翩躚現在可以確定了,周義是真的不挑。
對比一下之后,鄭翩躚難免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但她從小挑食慣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所幸打飯的時候要得很少,鄭翩躚到底還是吃完了,只是胃里空蕩蕩的,跟沒吃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