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凜敘:“前幾天我去給她辦了護(hù)照,出生日期登記在了今年二月。”
一年多以來,鄭凜敘第一次主動和鄭翩躚說孩子的事情,“她的名字叫鄭玖思,lny,乳名是三三。”
鄭凜敘在說到三三的時候,聲線和表情都溫柔了許多,真的像是父親在談女兒,“她很聰明,學(xué)說話很快,也很愛笑,看到她的人都很喜歡她。”
鄭翩躚完全能聽出來鄭凜敘有多疼愛這個孩子,她無聲地重復(fù)了一遍孩子的名字,鄭玖思,很好聽,是她喜歡的那種風(fēng)格。
“哥,謝謝你。”沉默良久,鄭翩躚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沒有親自帶過孩子,但她知道無論是帶孩子還是養(yǎng)孩子,都不是一件隨便能完成的任務(wù),需要耗費(fèi)大量的心力和精力,鄭凜敘一定付出了很多。
面對鄭翩躚的致謝,鄭凜敘只是微笑了一下,而后對她說:“前幾天找攝影師給三三拍了照片,要不要看看?”
鄭翩躚沉吟片刻后,輕輕地“嗯”了一聲。
視頻聊天結(jié)束之后,鄭翩躚收到了鄭凜敘發(fā)來的幾十張照片。
專業(yè)設(shè)備拍的照片,比視頻里看得更清晰。
照片里,小朋友穿了白色的裙子,頭頂戴著皇冠,朝鏡頭咧嘴笑著,大眼睛炯炯有神。
三三很可愛。
只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和那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鄭翩躚其實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想起過周義了,但看了一會兒三三的照片之后,她腦子里全部都是周義的笑臉——基因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三三和她很像,同時又和周義很像。
她眼睛的形狀,雙眼皮的弧度,還有笑起來的時候的神態(tài),跟周義如出一轍。
如果是和周義不怎么熟悉的人,當(dāng)然會覺得三三和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她太熟悉周義了,特別是他的笑。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后來戀愛,周義在她面前最多的表情就是笑。
回憶起過去,鄭翩躚心口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不敢再看三三的照片,放下手機(jī),去了浴室沖澡。
洗完澡出來,鄭翩躚吃了藥,很快泛起了困意,眼皮子沉得合上,可夢卻不安寧。
她夢見了和周義談戀愛的那段日子。
有些傷疤看起來已經(jīng)好了,但只要去碰,就會發(fā)現(xiàn),愈合不過是表象,那層皮肉下面,依舊是潰爛一片。
早晨起來,鄭翩躚看到了一條鄭凜敘的未讀消息:我下周飛去看你,你想見三三么?
鄭翩躚拒絕了鄭凜敘的提議,沒有讓他帶三三過來,鄭凜敘也沒有問過她原因。
她還是需要時間。
——
九月份,鄭翩躚順利通過了學(xué)校的入學(xué)考試,重新開始讀本科的課程。
開學(xué)之后,鄭翩躚的日子過得比之前還要充實,上課,畫圖,寫作業(yè),她的時間基本上都被這些學(xué)習(xí)相關(guān)的事情占據(jù)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月,圣誕假期的前幾天,鄭翩躚忽然收到了齊賀臻的消息。
齊賀臻:我在瑞士,圣誕節(jié)一起去滑雪嗎?
看到齊賀臻的名字,鄭翩躚稍微恍惚了一下——她離開港城之后,就沒有和齊賀臻聯(lián)系過了,但聽他的意思,似乎是知道她在蘇黎世,應(yīng)該是從鄭凜敘那邊得到的消息。
圣誕有半個多月的假期,鄭翩躚確實沒有什么安排,一個人待在家里沒事干,容易胡思亂想,于是,她答應(yīng)了齊賀臻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