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惟安站在醫院頂層的落地窗前,看到這一幕幾乎要把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他的眼神越發冷戾,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中,他才黑著臉轉回了身。
岑韻好樣的,知道他最惡心霍家那幫人,還故意勾搭上霍胤那個蠢貨來給他添堵。
岑韻坐上車后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霍胤反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因為有岑韻在,他幾乎是壓著最低限速開的,車速平穩的讓人昏昏欲睡。
余光瞥見她靠在車窗旁睡得香甜,他手指微動,輕輕摘下她頭上一片楊絮,攥在手心。
下一秒,后車傳來一陣鳴笛。
霍胤回神,趕在岑韻睜開眼收回了手。
“到了嗎?”
岑韻含糊問了一聲。
“還沒,再睡會。
”掌心的楊絮傳來酥酥癢癢的觸感,霍胤眸色暗了暗,壓抑住心底不該有的躁動。
駛到半路,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車廂里寂靜的氛圍。
“霍太太,您母親突然病發,您盡快回醫院!”
醫生這話無疑是在交代后事。
岑韻心頭一緊,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停車。
”她攔下霍胤,說著就要打開車門離開。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
”她客氣的拒絕。
霍胤深深看了她一眼,幫她打開車門。
岑韻道了聲謝,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片刻后,她趕回了醫院。
冷玉芝已經被送進了搶救室,主治醫生守在門口,看到她以后忍不住搖頭嘆息。
“醫生,無論如何要把我媽搶救回來!”
岑韻白著臉哀求道,死死揪著醫生的袖子,恨不得給他跪下。
“唉,病人的心臟病很嚴重,除非找國內頂級的醫療團隊來,否則……”醫生早就和岑韻說過要找專業的心臟外科醫生的事,只不過這么短的時間內岑韻根本想不到辦法聯系那位醫生。
“明天行嗎,我一定……”不等她說完,醫生的拒絕直接成了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晚兩小時后,我們只能暫時保證她生命體征平穩,至于能不能醒過來下手術臺,我們沒有任何把握。
”因為岑韻是這家醫院控股人的妻子,醫生把話說的十分收斂。
他同情的看了岑韻一眼,把病危通知書遞到了她面前。
“說不定霍先生會有辦法,太太,不如您去求求他吧。
”去求霍惟安?岑韻猶豫了。
可此刻她的尊嚴在媽媽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她不過想了兩秒就撥去了霍惟安的電話。
對方像是早就在等著她妥協,電話剛一響就立刻接通。
“你……有辦法聯系到頂級醫療團隊救我媽媽嗎?”
岑韻試著問道。
對面傳來一聲輕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岑韻一噎,咬著牙放軟態度,“求你,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我媽媽。
”霍惟安已經很久沒聽到岑韻求他了。
他眸色暗了暗,沉聲道:“來公司。
”他給她機會,讓他看到她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