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袖口傳來一陣濕意,他的思緒很快被岑妤的眼淚打斷。
他拿出隨身帶的帕子遞給岑妤,看著她擦淚,眼神溫柔而憐惜。
他們之間仿佛有道融不進的圈子,岑韻站在外面,就像個局外人。
岑韻的眼神漸漸失去光亮,心底的失望積攢的太多,溢滿的酸澀充斥整顆心。
“你不信就去查監控,再不濟就離婚,我不會道歉。
”她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岑妤聽到“離婚”二字眼睛都亮了。
“惟安,你真的要和妹妹離婚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霍惟安心頭一滯,聲音里夾雜著冷意,“這不是你該問的。
”岑妤的表情變得難看不已。
她能感覺到自從自己回國以后霍惟安對她的態度就不冷不淡。
可她不相信這三年會讓他真的愛上岑韻那個村姑,更不相信他心里一點都沒有她的位置!她眼里閃過失望,但還是故作大方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算了,你去哄她吧,我沒事的。
”霍惟安皺著眉,腦中閃過岑韻方才說走就走的畫面。
他不過是說了她一句,她當眾甩臉子給誰看?心頭泛起一股燥郁,他冷著臉朝外走去。
“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對岑妤吩咐道。
片刻后,霍惟安開車追上了岑韻。
找到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走在街上,身形雖然消瘦,但挺著背看起來倔強孤傲。
他那輛全球限量的跑車停在馬路上,很是扎眼。
“上車。
”他的語氣一貫是命令而強勢的。
岑韻卻是第一次忤逆他的話。
她沒有上他的車,而是上了公交車,漠然的從他面前經過。
霍惟安被她倔強的樣子氣笑了,隨即冷著臉趕去了醫院。
等岑韻到的時候裴敬謙已經到手術室,給她媽媽做起了手術。
霍惟安守在手術室門口,讓人不由得心安。
“別多想,你媽當初照拂過我,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會來。
”他沉聲道。
岑韻點點頭,“那你滿足我媽的心愿,找個時間把婚離了吧。
”此話一出,霍惟安幽幽掃了她一眼。
見她只疲憊的倚在墻邊,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心中的不安漸漸被放大。
“岑韻,想清楚離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警告道。
“不用你操心。
”她的語氣很輕,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霍惟安不是個會哄人的脾氣。
尤其對岑韻,從來只有她上趕著的道理。
她追了他十多年,如今要主動離婚,多可笑。
霍惟安嗤笑一聲,沉聲道:“明天九點,民政局辦手續。
”說罷,他拋下岑韻,轉身離開。
等他走后,岑韻終是卸下渾身的力氣,狼狽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突然蹲在她面前,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幽幽注視著她。
“岑、韻?”
他語氣低沉,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