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還好,可板房那邊,民夫卻遭殃了。這幾日下雨下的人悶悶的,他們便鬧著喝酒劃拳,直到天色漸明才睡。人喝了酒便睡得格外沉,這電閃雷鳴的是一個也沒聽見,侍衛(wèi)把人拉出來時,好些都直接沒了,能救的大多也奄奄一息。”
馮溪薛不再說下去,也許是不忍心,姜暄和卻很快想到了之后的事,水火無情,往往這樣的大災(zāi)難過后,總?cè)菀淄话l(fā)疫病,若是可以還得提前找?guī)讉€大夫過來。
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能救出來的人和物資盡可能從水里撈出來,庫房那邊好在建的高些,要緊的文書泡過水的不多,沒多久就有人報上來了,損失尚且可以接受。
至于糧倉那邊,任誰都曉得,陽春關(guān)這種地方是不大在意做防潮,更不會在意防水的,那裝糧食的簡陋石頭房子也抵擋不住洪,流,目前還在清點,不知道有多少被淹壞了的糧食。
這下可真是大出血了,姜暄和看著精神有些不大好,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前面城樓邊神色莫辨的慕容崢。
她上前一步張了張口,還是勉強說出安慰的話,“阿崢你也別擔心了,咱們走一步看一步,總歸人沒事就好。”
但這次慕容崢卻沒有很快回答她,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前方,順著他看的方向能瞧見一片密,林,但雨幕太大太密集,實在看不真切,姜暄和不知其中有什么玄機,見此時他不大想說話,便也沒有問,只是靜靜陪在他身邊。
沒過多久,去糧倉的侍衛(wèi)回來了,還有另外一位不知做什么的,穿著看起來像個方士。
那人行禮,語帶恭敬道,“的確如皇上所料,那里已是大片灰燼,約莫是昨日半夜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