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發現這根本就是個餿主意。
閉著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見,反而……
當指尖觸及到不可思議的柔軟,沈松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徹底底!
他趕忙將手縮回來,慌亂的不止有心跳,還有那無處安放的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做。
而他那張俊俏卓然的臉,更是被覆蓋了一層鮮艷的紅色。
沈松朝門外看了看,他想向護士求助,但是看他們都忙前忙后,根本就沒有住腳的時候,只能作罷。
“翠花,我,我不是占你便宜,給你擦擦,退燒能快點兒。”
硬著頭皮,他指尖顫抖又緊張的,落在她領口。
他很快就發現,扣子這東西,還真是給自己解容易,給別人解簡直比解開軍用結還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松終于顫顫歪歪的,將她襯衣的扣子解開了。
好在的是,朱翠花的襯衣里面,還穿了一件跨欄背心。
沈松在避開她輸液針的前提下,扶著她的后頸,將她的襯衣往下退了退,剛好露出腋窩,才將她平放好。
而后,他將打濕過的毛巾拿起來,發覺涼了,又重新在水里濕過了,拿出來擰干。
他用手輕輕的抬起她的胳膊,小心擦拭,直到毛巾有一些涼了,朱翠花掙扎了一下,沈松才停手。
“翠花,你好點兒沒有?”
朱翠花睜了睜眼睛,嘴唇也動了動。
沈松辨認口型,知道她是認出自己了,笑著點頭:“嗯,你高燒了,我幫你擦一擦,好得快。”
說話間,沈松的耳根子一片通紅。
在他重新投洗毛巾的時候,朱翠花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的睡顏看起來,安穩了許多,眼皮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胡亂的抖動了。
接下來,就該擦腿窩了。
沈松即便不好意思,可是有了剛才的經驗,倒也沒那么多心理包袱。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他現在照顧的是病號,哪怕眼前的人是他戰友,他也會這么做!
沈松將被子掀開了一小塊兒,在不觸碰到朱翠花的情況下,小心的將她褲子一點點脫下來。
腿窩便是大腿膝蓋的后面,沈松用毛巾一遍一遍擦拭著,看著朱翠花臉上的燒紅似乎下去了些,心也安定了下來。
“你不能光擦這兒,大腿窩是哪兒你不知道?”
身后突然傳來的說話聲,讓沈松動作一頓。
“大腿窩?”
也不知道是太專心,還是尷尬得腦子混亂,一向直覺敏銳的他,竟然連護士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大腿窩,是這里!”護士隔著褲子一指。
隨即看著沈松那張黑里透紅的臉,她無奈的接過毛巾,動手幫朱翠花擦了一遍。
“好了,再擦擦腳心,今晚上你警醒著點兒,每隔兩個小時,感覺她燒起來就給她這么擦。”
護士交代完就走了,絲毫不管,這個任務留給沈松,有多么的艱巨。
沈松也算是騎虎難下,他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沈莞,可是天都這么晚了,找她出來也得時間。
算了,就這么地吧。
沈松給朱翠花擦完了腳心兒,又量了一遍體溫,總算又降下來一些。
屆時,她的輸液也完了,沈松又去找醫生。
醫生告訴他:“藥效需要慢慢發揮,今晚看看如果不再燒,明天就會好很多,你仔細照看著就行了。”
“好,謝謝醫生。”
沈松回到病房,里面的燈已經關了。
別看醫院里來往的病患多,但是這個年代,住院費并不便宜,一般小來小去的病痛,都是打了針,開了藥回家去治療。
是以,整個病房里,只有朱翠花占了最里面的一張床。
沈松就著空下來的床位,終于可以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就這么一合眼,他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三個小時,趕忙過去查看朱翠花的情況。
她還是沒有醒來,并且身上還出了很多汗,頭發、身上的背心都濕透了。
沈松雖然不懂醫學,但也是有一些常識的,出汗在退燒過程中屬于正常現象,接下來只要不讓她著涼,睡過一覺明天就能好起來。
沈松在椅子上坐下來,就這么守著朱翠花。
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唇角勾起了一道彎彎的弧兒。
其實上學的時候,很多人都嘲笑她胖,嘲笑她丑,甚至聯合起來欺負她。
可沈松就跟所有人的感覺不一樣,這個臉頰跟身上都肉乎乎的小姑娘,只要一笑起來,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會發光一般。
還有臉蛋兒上那兩坨淺淺的紅,讓他覺得,她是個非常容易害羞的小丫頭。
雖然,現在那兩坨紅紅的顏色已經淡化了很多,可是在沈松心里,朱翠花依舊是那個笑起來很甜,惹得他想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