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才將目光移到顧景曜的身上,沒什么波瀾:“我這么‘廉價’,哪里配看顧總呢?”
顧景曜愣了一下。
他那樣聰明的人,當然一下就反應過來,他那些話懟了聶家,也刺到了她。
“我又沒有說你。”他嗓音低沉了一些,“而且你看不出,我現(xiàn)在,是喜歡你的嗎?”
秦顏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喜歡我的人多了,我每個都要回應?”
“……”
好,很好。
他替她撐腰的話,她都拿來攻擊他了,顧景曜很少被氣得說不出話。
他的呼吸變得又緩又沉,想說什么,門口就傳來一陣突兀戲謔的鼓掌。
包廂門原本就只是虛掩著,這會兒被人推開,柳厭靠在邊兒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得好!說得好秦小姐,喜歡你的人多了,比如我,我跟他不一樣,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喜歡,從來不要求你回應,你跟他,真的不如跟我。”
秦顏晚無差別攻擊:“我必須在你們之間選一個嗎?”
“他們之間”,柳厭都配跟他比了?顧景曜嗓音肅冷:“柳總,你姨父姨母剛走,你不去送送?”
柳厭吊兒郎當:“他們有司機,不用我送。秦小姐,好久不見了,我送你吧。”
顧景曜硬邦邦:“她就算不跟我走,她朋友也在外面等她,不用勞煩柳總。”
柳厭見招拆招:“黎律師嗎?我剛才看到她老公來接她,兩個人一起上車走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黎星若先走了的話,秦顏晚要是不跟柳厭走,就會被顧景曜強行帶走。
兩害相權取其輕。
她直接走向柳厭。
顧景曜一下抓緊了她的手臂,聲線緊繃:“你要跟他走?”
秦顏晚回望他,眼眸倒影他的身影:“顧總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決定自己跟誰走?”
此話一出,兩人都想起另一句異曲同工的話——
當初商家游輪,他誤會她跟沈素欽發(fā)生了什么,兩人吵得很兇,她反問他,他有權利決定把她當成籌碼送給誰,她反而沒資格決定自己上誰的床?
他當時說,是,她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