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一直以來,就是秦顏晚最看不懂的人。
她是最八面玲瓏的秘書,也在成年人的社會里混了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接觸過不少,一般一頓飯的功夫,她就能把對方摸個七七八八,然后對癥下藥。
只有顧景曜,三年了,她還是沒辦法看清楚。
她以為自己對他,只是可有無可的工具,她走了他眼皮都不會抬一下,他卻步步緊逼,非要她回到他身邊;
她以為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想要什么樣的都可以被滿足,他又說,他只對她上癮,只想要她;
她以為他對她最多就是征服欲,占有欲,以及有些不甘心而已,他又帶她去看火樹銀花,跟她說新年快樂,喊她乖乖,說我們再試試……
現(xiàn)在,顧景曜對她說:“我不喜歡白柚。”
“……”
秦顏晚茫然地躺在地上,身下是白色的地毯,她一頭茶褐色的長發(fā)蜿蜒著,雜亂著,如同她的思緒,也如同她的靈魂。
不喜歡?
他說他,不喜歡白柚?
秦顏晚本能地搖頭,她不相信,相信不了,顧景曜扣住她的下巴,讓她搖不動。
啞聲:“我身邊會多了她,是你氣我在先。”
“……我氣你什么?”
她又能氣他什么?又有什么能力和資格氣到他?
現(xiàn)在看似被他追求的自己,秦顏晚都不覺得有這個本事,何況是以前那個,他勾勾手指,她就寬衣解帶湊上去的自己。
他口中廉價的女人,有什么本事,氣到權勢滔天,而且高高在上的顧總?
而且,怎么就成她的錯了?
顧景曜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眸深似海:“我是從什么時候冷落你的?”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想起來了。
是水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犯胃病,他們在酒店的空包廂里,面對面聊了幾句。
他問她怎么流產(chǎn)的?她說她被人綁架了,打電話給他,他掛了,所以被撕票了。這句他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