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喜歡中餐。
她在法國這三年,大部分時候都是吃中餐。
商時序在國外生活十幾年,已經適應西餐,但每次都會遷就她,但凡是跟她一起吃飯,都會讓莊園里的中餐廚師披掛上陣。
這頓也是純中餐。
開屏鱸魚、蒜蓉粉絲開背蝦、板栗燒排骨、藤椒酸菜魚、番茄土豆燉牛腩、黑椒牛仔骨……
都是硬菜,就是想著秦顏晚這幾天受苦了,好好讓她打個牙祭。
但顧景曜看著,卻勾了唇,問秦顏晚:“你不常在這里吃飯嗎?”
秦顏晚:“什么?”
顧景曜為她盛了一碗苦瓜釀肉湯:“廚房連你不吃辣的口味都不知道。”
這些菜,十道有六道都是辣的。
他的外之意就是,秦顏晚跟著丹寧莊園不熟——跟他商時序也不熟。
商時序面色平淡:“顧總喜歡自作聰明,但也要適可而止,這些菜辣不辣,你嘗一口不就知道?”
廚師對辣椒的用量斟酌得剛好,既保留這些菜原本的風味,也讓秦顏晚吃得下去。
“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顧總竟然還會覺得,我連阿月的口味都不知道,真是自以為是到可笑。”
商時序性格淡,脾氣好,無論對誰,都很少會這么尖銳地說話。
但就像顧景曜聽到商時序的名字就皺眉,看到他人就心生反感,商時序對他的厭惡程度,也是彼此彼此。
他給秦顏晚夾了青菜,這才是秦顏晚每頓都離不開的。
管家也在旁邊輕聲說:“家主也不吃辣,廚師心里都有數的。”
“原來商總也不吃辣,”顧景曜神色疏冷著,“看來是一脈相傳的口味。”
這個“一脈相傳”,可以只是說他們都是申城人,口味相同;也可以說他們還有別的關系,骨子里是一樣。
商時序茶褐色的眼睛覆上了一層薄冰,比這個三月倒春寒還冷峭。
顧景曜夾了一只蝦,用筷子將上面的蒜泥挑去,又將肉剝離出來,放在小碗里,遞給秦顏晚。
“以前你就很嬌氣,明明愛吃蝦,但嫌剝蝦殼臟了手,沒人幫你剝殼,你就不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