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褥松軟,如在云端。
但雙手被覆在身下仍舊壓得酸麻。
他迫得她一次次流出眼淚,除了告饒完全沒有辦法。
她只能求他,“公子......不要了......不要了......”
他竟然也真應了,“好......小七......就好了......”
他嘴上雖一次次這般作答,身子卻在一個時辰后才停了下來。
小七渾身似散了架,闔上眸子想要好好睡一覺,但那人卻好似根本不覺得疲憊,將她抱起便往湢室走去。
她已經毫無力氣了,公子帶她去哪里,她便去哪里。
她就像一匹輕紗緞帶,在他那雙有力的雙臂上如若無物。縛手的絲絳在背后長長地拖著,似乎在他眼里,這沾滿他痕跡的軀體是世間最圣潔之物。
“換了。”
換了什么不知道,要誰來換也不知道。
聽見他好似這般吩咐了一句,人便被抱著進了湢室。
那雙耳青銅浴缶極大,缶身能容兩人,此時正裊裊冒著蘭草的香氣。
小七想,也好,她就躲在蘭湯里不出來,免得公子再生了別的念頭。
誰曾想,公子竟與她一同入了水。
他仍舊抱住她沒有松手,腕間的絲絳他也沒有扯開,他甚至一寸寸地為她清洗起身子來。
小七不安地扭動著,“公子放開,我自己來。”
他哪里經得起她的扭動,那一向運籌帷幄的手此時捏住她的胸脯威脅,“再動,便在此處要你。”
小七想去敲開他,雙腕卻還縛在身后不曾解開,她想咬斷他的脖頸,他卻坐在她的身后,那她豈能夠得著。
她哭唧唧的,“公子......不要了.......”
就是不要了,她筋疲力軟,這數日都不曾好好睡過覺。
她不開口便罷,一開口那千嬌百媚的聲音越發地催情發欲。
她聽見公子許瞻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那堅硬的軀體在水里抵著,他低笑了一聲,“那你說句好話。”
小七哭喪著臉,“我不會說好話。”
她一向嘴巴笨,哪里會說什么好話。
她是連鄭寺人都不如的,更別提沈淑人與阿拉珠了。那一個個的,全都有一身甘美語巧舌如簧的好本事。
背后的人突然俯過身來,那張典則俊雅的臉湊至眼前,“那你親我。”
小七面紅頸赤,她想起許久之前他也要她親上一口。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呀?
哦,那是莊王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那一日是他的生辰,白日燕宮舉辦春日宴,入夜前他回了蘭臺,他還說“宮里是宮里,家里是家里”。他還在雨里折了一枝木蘭簪于她的髻上,還用木犢哄她跳采桑舞,哄她“親一口,就給你”。
只此一次,她素來皆是被迫承受,是再也沒有主動親過他一回的。
她這樣的性子,從前是做不來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