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又帶我逃課,我回家要被打的~~~~”
雖然陸婉兒嘴里嚷著不情愿,但小身板很誠實,跑得比沈灼還快。
元景五年
這年的正月,特別寒冷。
大雪不停地下,似乎連空氣都凍得要凝固。京都寬闊的街道上,人越見的少,大家都窩在家里燒炭烤火。大冷天的,誰都不愛出門。
突然一隊輕甲騎兵從城門疾馳而入,急促的鐵蹄踏得朱雀大道上雪泥飛濺。只見那隊輕甲騎兵直往皇宮奔去。
看到此景,路旁偶有幾個閑人感嘆。
“喲,這正月十五都還沒過,皇宮禁衛就開始當差了?”
“食君俸,自然要為君分憂嘛。陛下要辦事,那還哪管節不節,假不假的喲。”
“唉,這么看來還是我們平頭百姓好。走了,回家燉骨頭湯去。”
皇宮御書房內,蕭屹正在書案上畫梅花消寒圖,提筆點墨,舉手投足間十分悠閑隨意。
“你的意思是,尸骨找不回來了?”蕭屹淡淡道。
他手里的筆沒停,邊做畫邊隨口問,貌似不甚在意。
“末將已查實,太子帶走沈皇后尸骨后,在西山臥佛寺外進行了火葬,然后帶著沈皇后的骨灰離開。”
蕭屹手中筆停了,嘴里冷冷吐出兩個字:
“孽子!”
蕭屹眉眼暗沉,猶如暴雪前的天色。衛軒心里猛地一凜,忐忑起來。
“他人呢?”蕭屹擱筆凈手,抬了抬眸。
“回陛下,太子行蹤飄忽,末將無能,目前還未找到。”衛軒額頭冷汗直冒。
“也就是說,連骨灰也拿不回來了?”
蕭屹語氣很平和,但衛軒只覺得心“呯呯呯”跳得劇烈,似要從胸口蹦出來。他深深俯下頭,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蕭屹緩步走到衛軒近前,彎腰抽出衛軒的配刀,反手一揮。
“噗~~~”
一股溫熱的血從衛軒頸腔噴出,灑了一地。
衛軒的頭顱在御書房地上骨碌碌地滾,一雙眼睜得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怎么就兩句話功夫,就身首異處了?皇宮被盜,他是有失職,但罪不至死呀!
侍候在旁的姜寧嚇得雙股顫顫,腿直發軟,兩手抓著椅子背,才堪堪站住。
隔天,宮中傳出旨意。
“擢都陽升驍騎將,任禁衛軍統領一職。”
衛軒的死讓朝野震動,一片嘩然。
禁衛軍統領怎么說也是二品大員,且衛軒是涿陽侯的嫡子,說殺就殺。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而且人死了,連個定罪詔書都沒有。
難道是蕭屹打完仗騰出手來,要開始要肅清朝堂了?一時間整個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宮內,蕭屹正在冷宮廢墟上散步,他一個人沿著廢墟轉了好幾圈,在雪皚皚地上留下一圈明顯的腳印。然后蕭屹指著腳印道:
“此腳印內劃為禁地,誰也不準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