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魏子淵的大帳內也是燈火通明。
“誰干的?”
魏國公看到兒子一身是傷,大為震怒。
“拿我名帖,立即去請太醫!我去見陛下,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魏國公憤然一甩袍袖,就要往帳外走。
“父親,且慢!”魏子淵半支起身子,出聲阻止。
“為何?”魏國公停下腳步,看向魏子淵。
“若現在去見陛下,我只能落得一個御下不嚴的名聲。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此事是陰謀。”魏子淵道。
魏國公沉吟片刻,道:“莫不是你心里已有猜測?”
魏子淵閉上眼,沒搭這話茬兒,只推說身上傷重,讓魏國公去找蕭承,請他隨營的陳神醫來看。
不一會兒,魏國公就帶著蕭承和陳老一起回到魏子淵的帳篷。
“煩勞神醫給犬子看一下傷。”魏國公很客氣。
“國公爺放心,草民自當盡力。”
陳老沖魏國公微微頷首,然后走到床前,仔細察看起魏子淵的傷勢。
“天色已晚,父親還請回去歇息吧。有陳老在,我的傷應是無礙,您也不必掛心。”
魏國公的目光在魏子淵和蕭承的身上轉了兩圈,終是轉身出去了。他知道兒子是想避開他,有事與蕭承商議。
親生父子,卻立場不同。這是魏國公府最大的矛盾,也是最大的危機。
魏國公看好太子,可魏子淵卻是四皇子的心腹。腳踏兩條船,左右搖擺,歷來是官場大忌。魏國公府幾百年基業,一個不慎,就會分崩離析。
魏國公心里長嘆一聲,看來是時候要下定決心擇一人而事了。
“子淵,你可知道是誰要害你?”蕭承問。
“猜到一些,但需要證實。”魏子淵緩緩道。
“雁過尚留痕,只要仔細查找,總會找到證據的。不如我稟明父皇,讓他下令徹查。還你個公道!”蕭承語氣鏗鏘,似在為好友報不平。
魏子淵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不必了。我的仇,我要親手報。”
魏子淵的脾性,蕭承很清楚。他驕傲、狂放、灑脫,且睚眥必報,從不是善茬。既然他想親手解決,自是再好不過。目前太子地位穩固,蕭承也不想這么早撕破臉。
這次行刺失敗,就已經是對蕭韜沉重一擊。若再讓魏子淵親自找到證據,那蕭韜更是自斷一臂,白白把整個魏國公府送給自己。
證據會很難找嗎?當然不會的。
蕭承會貼心安排好,然后送上。
蕭承心里一哂,自己這大哥吶,真是心夠狠,手夠辣,就腦子差一點。
此時的太子營帳內,蕭韜正在大發雷霆。
“不是說都安排好了,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他怎么回來了!!”蕭韜大怒。
“回殿下,魏子淵的親兵除了蔣巖,其余全死了,包括我們設伏的人。目前還不知當時發生了什么。魏子淵是被巡邏守衛發現的,當時他傷重昏迷倒在馬背上。”鄧華低垂著頭匯報道。
“查,馬上去查!孤要知道所有細節!”
“是。”
“另外,清理干凈所有線索,但凡有一絲錯漏,你提頭來見。”
“屬下明白。”
鄧華一拱手,即刻出了太子營帳。
“每次秋獵都這么熱鬧嗎?”曲墨然笑道。
此時曲墨然和許皓之都穿著內侍服,坐在蕭屹的營帳里,喝著小酒,吃著烤肉,聊著聽來的消息。
“怎么可能。”蕭屹淡淡一哂,“你以為刺殺重臣,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