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前三甲確實優秀,正元帝自己也很喜歡,本想著招一個當駙馬,沒想到沈淵倒先下手。
沈淵表面上是請正元帝賜婚,實則是在征求正元帝意見。自家女兒嫁誰,不嫁誰,沈淵把決定權交到正元帝手上。這一點,讓正元帝很滿意。
謝家?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好像是清流世家。正元帝微閉著眼,手指輕扣著桌案。
兩日后,沈府接到了賜婚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氏之嫡女沈窈溫婉淑儀、秀外慧中,朕躬聞之甚悅。今新科探花謝轍才華出眾,品德賢良,尚未婚配。昊天有德,成人之合,兩人堪為佳偶,望擇良辰完婚,以慰朕心。”
聽宮里來人宣讀完圣旨,沈灼長長出了口氣,一直拎了兩年的心,終于落地。
一道圣旨,幾家歡樂,幾家愁。
皇宮,流云宮內
青瓷茶盞在蕭承指尖碎成幾片,清澈的茶水順著他的手,浸濕他身上白色錦袍,留下一大片的污漬。
“殿下......”
蕭承臉色晦暗不明,長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欲又止。
“還不去給殿下拿身衣服來換?”德妃冷臉訓斥道。
長康忙爬起來,低著頭退出寢殿。
雖然蕭承已開府建牙,在宮外有四皇子府,但為表孝心,蕭承每日都要進宮向正元帝問安,風吹雨打從不間斷。偶爾也會到流云宮歇息,所以內務府沒有收回流云宮,仍是保持著原狀。
滾燙的茶水澆在身上,蕭承像是沒有任何知覺,他目光平靜地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秦怗玉微微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殿內所有內侍與宮女魚貫退下。接著,她拿出手帕,耐心細致地替蕭承擦著身上的水漬。
“本宮知你為沈家的事,籌謀良多,可事已至此,另尋他法便是,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母妃教訓得是。”蕭承低聲道。
“沒了沈家,還有孟家。本宮早打聽過了,清芙那孩子還沒議親。你倆自小認識,相互之間也算熟悉,娶她來給你當正妃正好。”秦怗玉道。
蕭承沉默著,他垂下眼,一雙手掌緩緩握緊。
秦怗玉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可不能結仇。沈家既然選擇明哲保身,沈家那丫頭,你就忘了吧。”
蕭承閉了閉眼,終是點頭道:“全聽母妃安排。”
秦怗玉滿意地走了。她沒留意到,蕭承緊握的掌心,早被碎殘的瓷片割得鮮血淋漓。
“阿窈,你騙我?”蕭承忽地笑起來,低低地,輕聲地笑著,“為了他,你竟然騙我......”
正跪在地上替蕭承包扎長康全身不由一寒。
殿下這是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