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你是不是已經可以請‘侍親假’了?”魏子淵突然問道。
天盛王朝講究孝道,所謂‘侍親假’,便是讓將士回家侍奉父母的假期。天盛的將士常年駐扎在營地,很少有假期,其中假期最長的就是‘侍親假’,需入伍五年以上的人才可以請,一次最長能請三月。
韓濤點頭,然后斜眼瞅著魏子淵:“怎么?你有事要我辦?”
“哈哈哈,知我者,莫如濤子也!”
“少特么拍馬屁。有事就說事,別耽誤大爺我喝酒。”韓濤不屑地冷嗤。
“濤子,你替我去燕州看看。”
“燕州?”韓濤皺了皺眉,“去那里干什么?”
于是,魏子淵將燕州的陳氏滅門慘案一事,詳細告訴給韓濤。
“所以,背叛你的那個張遠,其實是陳鵬冒名頂替的,然后他死后不到半個月,陳家就被人滅門了,而且前些日子,雁翎山也讓人給燒了。”韓濤道。
魏子淵點點頭。
“嘖,嘖,話本里寫的都沒你這事兒精彩。”韓濤胸腔漫出幾聲笑。
“證據都讓人毀干凈了,你還讓我跑一趟?”
魏子淵道:“我記得鐘大人說過,在雁翎山上,一直有幾股匪患,燕州曾派兵去剿過。只是官府的兵一去,山匪就跑了,然后官府的兵一撤,他們又回來了。”
“你在懷疑什么?”韓濤看了魏子淵幾眼。
“我懷疑雁翎山上的不是匪,而是兵!”魏子淵定定看著韓濤,神色是難得的慎重。
韓濤也慢慢坐直了身子,收起了一身的散漫,沉聲道:“蓄養私兵,這可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死罪!”
“呵,如果誅不了九族呢?”魏子淵冷聲道。
“哦,那就沒事兒了。”韓濤又松散地歪斜下去。
“不過他們沒事養私兵干什么呢?特別是老大,那位子本就是他的,天盛所有軍隊將來也都是他的,他犯得著搞這事?”韓濤有些想不明白。
魏子淵道:“誰說那位子就一定是他的?一天沒真正上位,這事兒就有變數。要是他養的,估計是防著那幾個成年的兄弟吧,如果不是他養的,那就是有人真打算謀反。”
“所以,你認為想殺你的人,就是雁翎山上養私兵的人。”韓濤總結道。
魏子淵點頭。
“你領兵遠在漠北,手底下也不過五萬兵馬。你就那么大的臉,能讓人家不惜暴露身家來刺殺你?嘖,嘖,嘖,你這臉上也沒貼金呀~~~~”韓濤起身圍著魏子淵轉了幾圈,他實在覺得這事蹊蹺。
“所以我才懷疑是老大。”魏子淵道。
“太子其人,自視極高,剛愎自用,聽不進他人之,而且他疑心極重。魏國公府雖一直站在太子這邊,但我爹真正效忠的是正元帝,而非太子。加上我與阿承關系好,所以更會引起他猜忌。”
“把你清除掉,四皇子就少一個助力,而魏國公府也會徹底轉向他。這么看上去,好像有點道理。”韓濤一邊思考著,一邊喝著酒,“不過這里面的風險,也是顯而易見。”
魏子淵淡淡一笑:“若我沒活著回來,哪來的風險?”
“得,那你想我去燕州怎么做?”韓濤問。
“燕州的守軍歸淮西大營管轄,我舅父有一好友正好駐守淮西大營。我修書一封與你,你帶著書信去見他,他到時會安排人手給你。你去查查前幾次剿匪的事,看能不能找到些證據。”
魏國公府雖然是世代文官之家,但魏子淵的母親卻是位將門虎女。魏子淵的外祖父和三個舅舅都是天盛赫赫有名的大將,這也是為什么魏子淵執意從軍,魏國公除了生氣之外,只能干瞪眼的原因。
韓濤接了魏子淵的信,點頭應下了魏子淵的囑托,準備過完正月十五,便往燕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