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的目光在廟里掃了一圈,突然問道:“那兩個賊人呢?”
曹云上前幾步道:“回主上,我和老六趕到刑房時,房中只有昏迷的鐘大人和鐘捕頭,并未見兩賊人?!?
“看來是被人救走了?!辩娚偾涞?。
“由此可見,你們的行蹤早已暴露,從一開始就處在對方掌握之中。此地不宜久留,即刻啟程?!笔捯僬f罷站起身,往廟外走去。
其余人見狀,紛紛跟上。
沈灼和鶯兒剛一出廟門,就看到自己的汗血寶馬“銀雪”正在一棵樹下啃著草,不由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她正打算跑過去,忽覺肩上一沉,被人止在原地。沈灼回頭一看,竟是蕭屹按住她肩膀。
“你這是做什么?”沈灼一把打開他的手,頗有些惱怒地問道。
“你能騎馬夜行趕路?”蕭屹并不動氣,只淡聲問道。
沈灼突地一頓,有些遲疑。騎馬,她是會的,而且騎得還不錯,但是在這種月黑風高夜騎馬,還是要騎快馬......她覺得自己可能差點,會拖人后腿。
“嗤~~~”
沈灼聽到蕭屹輕嗤笑了一聲,帶著絲嘲諷。然后,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已經被蕭屹攔腰抱起,放置于蕭屹的馬鞍上。
蕭屹翻身上馬,動作矯健利落,他把身上大氅一扯,將沈灼裹在懷里,然后一拉韁繩,就準備走。
忽聽“撲通”一聲,只見鐘正聲突然跪在蕭屹馬前,重重磕了一個頭,道:“殿下,九弟和沈家小姐被行刺一事,真不是五里坡縣衙所為,還望七殿下明鑒!”
蕭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你身為總捕頭,就該知道凡事要講證據,而不是憑空口白牙的保證。你既認為五里坡縣衙是被陷害的,那你便去查。”
蕭屹說罷,一夾馬腹,催著胯下的“疾風”,飛馳而去。鐘少卿,陸云等人緊隨其后,一隊人在夜色中,風馳電摯地往燕州而去。
蕭屹十二三歲就上戰場,他的騎術堪稱一絕,不管處于何種地形,那他騎得也是又快又穩,如履平地。
短短一日下來,沈灼所經歷的事太多,也太過驚險,連番的刺激早讓她疲憊不堪。此時有個安穩的所在,又暖洋洋的,沒有風吹,沒有雨打,也無危險。于是,她緊繃的神經,終于徹底地松懈下,不到片刻,她便窩在蕭屹懷里,睡得東倒西歪。
蕭屹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女子,一張臉被悶得紅撲撲的,顯得嬌俏又明媚,眼瞼的睫毛又長又翹,又透著份狡黠。平日時霸道嬌縱的女子,此刻很安靜地,蜷縮在自己懷里,睡得香甜。
一股難的愉悅,自心底生出,充盈著蕭屹的四肢百骸,讓他的心被滿足包裹著,想讓時間就此停駐。他輕輕扶了扶沈灼的肩膀,換了個讓她更舒服的姿勢,也讓她更深更緊地貼著他的心。
沈灼記得自己睡過去時,蕭屹在騎馬趕路,等她醒過來時,蕭屹仍是在騎馬趕路??粗橙胙酆煹那嗪谏鐑?,沈灼不禁咂舌,這莫不是趕了一夜的路?
沈灼拉開裹住自己的大氅,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經大亮。
“天亮了,你還是讓我自己騎吧。”沈灼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一個人騎馬和帶著一個騎馬,那勞累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蕭屹低頭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不用。快到了。”
“快到了?不是說最快也要三日的嗎?”沈灼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