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銹跡斑駁,一看就是很久沒打開過。有風從門縫處吹來,蕭屹用手感受了一下,目光盯著那道門,臉色微沉:“此門外面,應當仍是暗道。”
“不管是暗道,還是明道,先出去了再說。”沈灼一邊說著,一邊又往小荷包里摸。不一會兒,就見她摸出兩顆霹靂彈來。
蕭屹見狀忙出制止:“不可?!?
“此彈若威力太小,則炸不開這門,但威力過大,就怕連門帶洞都會炸塌。要再引發其它機關,我倆就別想出去了?!?
“那現在怎么辦?”沈灼推了推鐵門,此門雖老舊不堪,但卻很堅固。
蕭屹向沈灼伸出一只手,攤開掌心,道:“拿三根你的銀針來?!?
沈灼滿臉疑惑地取出三根銀針,遞給了蕭屹。
“你拿著夜明珠,到門近處。”蕭屹道。
沈灼雖不清楚蕭屹要做什么,但還是他說一句,她就做一句。
蕭屹用手在鐵門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著,沒多久他就摸到一個小小的鎖孔,然后他拿起三根銀針,小心翼翼地插入其間,接著他將耳朵緊貼著鐵門,凝目細聽,指尖微動,細微地一點點拔動著銀針。
“你竟然還會這個?”沈灼驚奇道。
開鎖撬門,她可不記得蕭屹還有這等本事!
“前世后來跟著工部的幾個老臣,學了些機關之術。”蕭屹道。
沈灼不知道的是,蕭屹可不只是他口中的“學了些機關之術”,而是相當精通此道。后來他親自設計的機關,無人能打開。蕭屹學習機關術,是為了打造自己的陵寢地宮,他不想任何人,有任何可能,來打擾他和沈灼。當然,他也沒能料到,蕭瑋最后還是撬開了他的地宮。
沈灼舉著夜明珠的手,又酸又軟,就在快支撐不住時,忽聽“咔嚓”一聲,鐵門開了。
門外黑漆漆的,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沈灼拿著夜明珠照了照,確實又是一段暗道。只是這段暗道比洞中的暗道更寬,也更平整些,空氣也更新鮮。蕭屹讓沈灼收起夜明珠,以防打草驚草,于是兩人便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著前行。
“怕嗎?”蕭屹側首,淡聲詢問。
前方是無盡的黑暗,身后同樣是無盡的黑暗。兩人像是行步在一團迷霧里,沒有一絲光亮。怕嗎?沈灼自問了一下,回答卻是:不怕的。許是死過一次,許是心里的執念早超越了恐懼,也或許是身邊還有人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