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淡淡一哂,道:“若是我,定會攻?!?
韓濤一笑,道:“我也會攻?!?
而后,韓濤解釋道:“殿下,雙刀鎮雖為天盛領土,但只是一荒漠小鎮,守軍不過二百。就算他將其強攻下,等消息傳回關圖城,我部再整裝出發,這一來一回,至少也得一日,足夠他撤走了?!?
“再說,他也并非是要攻占雙刀鎮,不過是追殺你一人而已。到時會不會與鎮上守軍起沖突,都不好說。”
“你死了,他便再無后顧之憂。這最后的致命一擊,殿下還會認為你皇兄,會因雙刀鎮而止步不前嗎?”
烏達善干低下頭,沉默不語,臉色慘淡。他思忖半晌后,望向玉無雙:“玉掌柜,我們即刻出發,可行?”
“自是可以。只是......”玉無雙輕嘆一聲道,“哪怕我族拼盡性命,怕也難送殿下出去,區區十數玉氏子弟,如何能敵千百大軍?!?
“但若殿下主意已定,那便走吧?!庇駸o雙說著便站起身。
韓濤一把將玉無雙按下,懶散地笑笑:“殿下糊涂,你何苦舍近求遠?”
烏達善干抬起頭來,莫名地看著韓濤。
韓濤朝蕭屹嚕了嚕嘴,笑著:“與其冒險去盧尼國求你外公,還不如求你面前的這尊大神?!?
烏達善干聽聞此,心不由猛地一顫,手都不禁抖起來。
之前,哪怕烏達善干已知曉,面前之人是天盛的王爺,他也沒一絲向他求援借兵的念頭。
若要收容一個鄰國逃亡的皇子,這可不是私事,更不是一個王爺一念之間可決定的事。就算對方有此心,那也得上報朝廷,再經眾臣討論,權衡利弊后,最后由正元帝拍板定案。更別提他要的不是庇護,而是借兵!這一通操作下來,少說得半年不止。他哪有這時間?
但若這人是蕭屹,那便不同。
“敢問王爺可是天盛的七殿下?”烏達善干淺淡的嘴唇忍不住輕顫,眼里閃爍的光,既飽含希望,也有絕望。
蕭屹垂目,淡聲道:“我未封王時,確實行七?!?
“噗通”一聲,烏達善干突然跪伏在地,朝蕭屹磕了幾個頭,然后泣聲道:“求王爺救我,也救我達嗒國!”
屋內眾人皆被烏達善干這一跪,嚇得大驚失色,不由面面相覷。要知道烏達善干雖在逃亡,但他可是手握傳位遺詔的達嗒國未來之主!
一國之主,就這么給人跪下了?!
只有蕭屹,眉目不動,神色淡然。因為烏達善干對他行的是君臣之禮,烏達善干跪拜的不是他,而是天盛王朝。
蕭屹心里一哂,此人心思通透,可不簡單。鼓不敲不響,他竟是不點而自通,倒是個人物。
蕭屹生受了烏達善干的大禮,然后彎腰親自扶他起來,微笑著:“殿下不必如此。本王既贈藥于你,便不會坐視不管?!?
烏達善干的眼里,徹底亮起希翼之光,連另外四人,眼里都激動得含著淚花。
天盛的端王爺,知道的人不多,但天盛七皇子蕭屹,那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從南到北,從西到東,但凡與天盛相鄰之國,從皇室至軍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是天盛少年天才將軍,是軍神,也是煞神!
而且最關鍵的是,眾人皆知蕭屹身上有一道特殊的虎符,此符可任意調動天盛境內五萬以內的駐軍,而不必提前上奏朝廷。這是他用十年軍功,換來的皇權特許。
天盛的五萬精兵,把整個達嗒國打下來,都足夠了。
“要本王助你,也不難事。但總得需個信物?!笔捯俚暤?。
烏達善干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又從里拿出一方玉印,將其遞給蕭屹。
蕭屹接過一看,竟是達嗒國的傳國玉璽!
難怪大皇子要追殺他。
蕭屹微微一笑,烏達善干果然是通透之人。
蕭屹握玉璽在掌,垂目道:“既如此,那今夜,我們便靜待大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