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先是給母親找了一家酒店,安頓了下來。
然后跟著許知薇,一路來到了春和醫(yī)院的特級病房。
相比離開前,病房里多了不少人。
他們圍繞著病床上的許老爺子,各自忙碌著。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于一位身穿運動裝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爸?”許知薇叫了一聲。
中年男人回頭,看到女兒后,立即走了過來。
“小點聲,慕容神醫(yī)正在為你爺爺診治,切不可大聲喧嘩,驚擾了他。”
“慕容神醫(yī)?您請來了慕容神醫(yī)?”許知薇美眸閃爍。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可是扔下了手頭上重要的工作,親自前往省城,才將他請了回來。”中年男人感慨道。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沒有細說,為了請神醫(yī)出手,光是診金,他就花了八位數(shù)。
慕容神醫(yī)可是省城的杏林圣手,一手針灸醫(yī)術,出神入化,挽救了無數(shù)病入膏肓的患者。此前,她也曾多次邀請慕容神醫(yī),皆無功而返,沒想到,竟然被父親給請過來了。
“有了慕容神醫(yī),那爺爺?shù)牟。筒挥贸盍恕!?
隨即,許知薇想到了什么,走到葉誠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對不起啊,葉先生,我不知道我父親請了神醫(yī)過來。”
“不礙事。”
葉誠笑道,他倒是覺得無所謂。
不需要自己動手救人,那還省了不少功夫。
只是......在剛看到許老爺子的時候,葉誠就用望氣術察看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相比之前,情況更糟糕了。
接下來的治療,必須慎之又慎。
一旁的林小妖,不樂意地撇了撇嘴,倒也沒多說什么。
病房內,慕容神醫(yī)開始為許老爺子治療了。
只見他手持銀針,神情專注,小心翼翼的刺入了許老爺子的身體幾大穴位,幾枚銀針下去,老爺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綿長不少。
伴隨著第九針,即將在眉心處落下,葉誠突然開口阻攔。
“住手!”
他的一聲大喊,讓原本神經(jīng)緊繃的中年男人,頓時嚇了一跳,隨即轉身,怒目而視。
這一刻,葉誠只覺一股兇厲氣息撲面而來。
而正在施針的慕容神醫(yī),瞬間震怒。
“老夫再三叮囑,要保持安靜,不可大聲喧嘩,為何不聽?若是行針出了差錯,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誰負責?”
聽到這話,許知薇的父親,虎目圓瞪,殺了葉誠的心都有。
他看向許知薇,怒不可遏的大吼質問:“這小子是誰,把他給我轟出去!”
“爸,等一下。”
突發(fā)狀況,讓許知薇有些措手不及,但對于葉誠的信任,使得她立即站了出來,“這位是我朋友,不久前多虧有他,才穩(wěn)住了爺爺?shù)牟∏椤K@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打擾神醫(yī)!”許崇山篤定道。
“用銀針刺激,引元氣沖擊竅穴,借此驅除體內淤毒,思路是對的,且前八針都屬于完美落針,但第九針明顯不對,這一針不能落在眉心。”
人命關天。
第九針即將落下去,葉誠顧不得其他,直接開口。
卻不料,慕容神醫(yī)眉頭一皺:“你在質疑老夫?你懂針灸?”
針灸之術,中醫(yī)不可或缺的部分,普通人想要入門,沒個三年五載,根本不可能,至于成為以針灸之術聞名中醫(yī)界的,哪一個不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沉浸其中。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張口閉口完美落針,真是笑話!
“滾出去,這里不需要你!”
眼瞅著慕容神醫(yī)要生氣,許崇山化作了一只咆哮獸。
“爸,葉先生也是好心,你這么兇干嘛?”許知薇看不下去,替葉誠不平。
“算了。許小姐,既然許先生覺得不需要,那我暫時先出去,兩分鐘后,你再找我。”
葉誠轉身,留下有些發(fā)蒙的許知薇。
這一幕,似曾相識。
林小妖一看葉誠都出去了,她也不愿意繼續(xù)待,緊跟著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慕容神醫(yī)繼續(xù)為許老爺子施針。
同時,似乎為了自己的權威,竟開始解釋起來:“老夫這套針法,乃是早年間外出云游時,從一位修為高深的道士那里求來的,在疏通經(jīng)脈,整治頑疾方面屢有奇效。放心,待老夫這一針落下,許老爺子必定蘇醒。”
慕容神醫(yī)沒說謊,這套針法的確是他從一位道士那里學來的,只不過針法有殘缺,并不完整,后來在數(shù)十年的行醫(yī)治病過程中,自己不斷完善,才有了這九針還陽術。
在眾人的注視下,第九針落下,正刺入眉心。
幾乎在同時,一聲哀吟,許老爺子悠悠轉醒,睜開了雙眼。
“醒了,醒了,我父親醒了!神醫(yī),不愧是神醫(yī)啊......”
看到老爺子蘇醒,許崇山一時間激動地大喊,有些失態(tài)。許知薇同樣比較激動,親眼見證爺爺病情危急,起起落落,終于蘇醒,眼睛已經(jīng)被水汽彌漫。
慕容神醫(yī)看到老爺子蘇醒,也是露出了滿意地笑。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睜眼的老爺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噗!
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煞白。
整個身軀更是激烈的抖動,表情異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