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看到這一幕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慣子如殺子,孩子養成這樣,家長就有吃不完的苦。
祖孫倆拉扯半天,大娘用自己的小身板把她的大胖孫給拽走了,火車走廊恢復了安靜,好半天,彌漫在空氣中的臭腳丫子味兒也沒了。
沈行疆伸手拍了拍姜雋的床板:“沒了。”
姜雋把堵在鼻子上的紙巾拽掉,像上岸的魚一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謝謝姐夫,再不沒,我都要沒了!”
“什么人啊,什么素質啊。”
早知道和秦伯棠一起出去透風了。
在火車上姜晚婉只能簡單洗臉刷牙,不能洗澡,吃盒飯太貴了,一份要幾塊錢,她們四個人拿餅子就著水,饞了就啃兩個豆包,三天兩夜,在火車的汽笛聲中,度過了。
下車時他們還看到了帶孩子的大娘,她惡狠狠瞪了姜晚婉和沈行疆,拽著她大寶貝孫子走了。
出站的人群如同一條順流的溪水,拎著大大小小行李包的旅客就是溪水里的魚,人擠人,向外走。
出站時,沈行疆把兩個行李包拽在手里,空出手護著姜晚婉,他像銅墻鐵壁一般,給姜晚婉開拓出一小塊自在不擁擠的地方。
出火車,下站臺,走出火車站,姜晚婉連頭發絲都沒怎么亂。
秦伯棠和姜雋就沒那么好過了,兩人拎著包,毫無形象地從人群里艱難的擠到出站口,找到早就出來等在門前的姜晚婉和沈行疆,四個人匯合。
出了火車站,看到外面的藍天,姜晚婉心里又酸又澀。
黃葉飄落,紅花凋零,深冬北京下了幾場雪,樹干上,花壇上覆蓋著一層白雪。
嘈雜的人群里,夾雜著幾個京片兒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