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沈行疆會拉馬頭琴?”
巴特爾哈哈笑起來,他的笑容很渾厚:“會啊,我們原先一起玩的幾個人,有個兄弟家里有馬頭琴,他額吉教我們拉馬頭琴,只有沈大哥最先學會,很好聽。”
“有機會你讓他拉給你聽,還可以叫他教你騎馬,他什么都會,他就是我們草原上的海東青?!?
“我們每次摔跤比賽,我們四五個人都摔不過他,他有漢人血統,身手卻是我們之間最好的。”
姜晚婉聽著巴特爾的話,眼里面冒出了第一次見到的沈行疆。
他身量很高,頭發有些長半扎在腦后,碎發搭在額頭上,一身蒙古舊長袍,把拖拉機開出了越野車的氣勢,他是個很合格的司機,因為把車開到她們面前也沒有下車來幫忙搬行李。
他慵懶靠在車上,抱著肩膀閉著眼睛養神。
姜晚婉當時覺得這個人......真不好接近。
心里剛吐槽半句,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睜開了眼。
他睫毛很長,瞳孔漆黑如墨玉,沒什么感情,很平靜,好似仲夏月光投落到的湖面上,沒有風,湖面黑黝黝......只有銀月照落上去,倒影下一點銀白。
他的眼,瞳仁漆黑,帶著一點點高光。
姜晚婉看呆了,因為她沒見過這樣的眼神。
就在她呆滯的視線中,男人坐起身,愣看她幾眼就從車上跳下來,輕松拎起她的行李扔到拖拉機后車斗。
放上去,還讓她踩著他的腿爬上去。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當時林有雙好像要他幫忙,他修長的身子一轉走了,鳥都沒鳥他。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以前的他,從別人口中聽到那個放蕩不羈,打馬看花的瀟灑男人,她心里發酸。
好似她的到來,讓他的人生踏入了另一個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