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鞋上炕,手放在王牽牛鼻子底下,溫熱的氣息打在她手上,劉婆子臉色稍緩:“有氣,快去找東西來。”
她掐人中,把王牽牛掐醒了。
沈三柱在的時候,打算帶王牽牛去醫院生,家里沒準備接生的東西,王翠霞找了半天,找到一把剪刀,干凈的布是從鄰居家借的。
王牽牛虛弱地看到王翠霞手里的東西,紅腫的眼睛涌上眼淚,抓著馬英的手哭著搖頭:“娘,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不要這個孩子了,那個剪刀她前幾天剛和我公公刮過腳后跟,鄰居家的男人剛死,白布是人辦喪事用的,酒我公公每次都對嘴喝,我不要在這生孩子,我要去醫院,娘你帶我去醫院吧,我不要在這生,以后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還你。”
王翠霞急了,把東西放炕邊:“別亂說,家里的錢你還做不了主,就在這生,嬌氣什么啊,你當自己前朝格格啊,還享受上了,多少女人腿一撇就生個孩子,偏生你這么金貴。”
劉婆子被吵嚷的腦袋疼:“孩子現在去醫院不趕趟了,嬸子給你接生,來,快用力,孩子憋死在你肚子里,對你下面不好。”
王牽牛絕望了,也怕孩子死在她肚子里,讓她惹了陰命債,下半輩子不吉利。
馬英往她嘴里塞塊布:“咬住,別咬到舌頭。”
王牽牛點頭,下面老疼老疼了,巨疼無比,額頭上很快溢出豆大的汗水,打濕全身。
劉婆子在下面觀察情況:“閨女使點勁,胎位挺正的,就是孩子頭有點大。”
王翠霞看劉婆子手上勁蠻橫,在旁邊沒伸手幫忙,反而嘟囔:“輕點,小心點,別把我大孫子的腦袋憋壞了,使點勁啊,平時牛勁使不完,和我家三柱子睡覺炕都能睡塌了,咋生孩子就這么費勁,你是不是故意不使勁啊?”
遲遲趕來的王牽花進屋聽到王翠霞的話,二話不說扯著她的腦袋甩了一巴掌。
“王翠霞你太過分了,我妹妹嫁過來,沈三柱答應她要帶她去醫院生的,你不帶她去就算了,還說話羞辱她,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