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以后跟你沒有任何交集,我們從此由夫妻變成陌生人?”霍硯辭又問。
離婚了誰還想有交集。
喬時念神情堅定,“是的。”
“喬時念,我們五年多的感情,你說一句離婚就全放下了?”霍硯辭的黑眸里忽地多了幾分怒意。
喬時念覺得極其可笑,“糾正你一下,是我單方面付出五年多,我們之間并沒有過感情。”
“你怎么知道沒有!”
霍硯辭咬牙吼道:“即便以前沒有,那我現在有了,也想要回應你的感情,為什么你要這么堅決地拒絕!”
“霍硯辭,我為什么不能拒絕?”喬時念問。
“我以前喜歡你,你恨不得我立即消失。現在我不喜歡了,你又想把我綁在身邊。就因為你一句對我有了感情,我就必須接受,這是什么道理?”
“為什么突然不喜歡了,你得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霍硯辭依舊覺得憤怒。
喬時念冷笑了一聲,“不喜歡了要什么理由?你前五年都對我厭惡無比,我要離婚你卻突然表示有了感情,又是什么理由?”
霍硯辭答不上來,他就是不想離婚,而且是越來越不想,聽到這兩字都會反感的程度。
“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你從未尊重過我。”喬時念顧自替他答了。
“你打心底覺得我應該一輩子等著你。你要是對我沒感情,那是我自作自受、活該自找。你要是對我有了感情,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磕頭致謝。否則,就是不識好歹。”
聽著喬時念尖銳刺耳的話,霍硯辭的黑眸里浮出了幾分刺痛,“喬時念,你就是這樣想的我?”
喬時念又冷笑了一聲,“不是我要這樣想,是你向我傳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說著,喬時念疲倦了,“霍硯辭,就像我上次在m國說的那樣,你如果真對我有一分感情,就請你痛快地跟我離婚。”
霍硯辭的聲音低沉,“如果我不同意,你還會以死相逼?”
喬時念如實道:“我不會再做那種失智行為了,外公會傷心。”
“但是霍硯辭,念在我付出五年的份上,別再和我相互折磨下去了,我懇求你,離婚好么?”
喬時念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幾分懇切,黑白分明的大眸里也帶著淺淺的央求。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低姿態求過他了。
自提離婚起,喬時念就表現出異常的倔強和絕決,一副絕不會低頭的模樣。
可現在,為了能離婚,她央求起了他。
霍硯辭知道,這或許是喬時念的一種手段。
畢竟她曾就幾次用示弱迷惑了他,讓他放松警惕后,她再進行反擊。
可縱使什么都清楚,霍硯辭仍說不出不同意的話了。
這段時間,他做出了許多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
他試圖以各種手段將喬時念留在身邊。
但一切都是徒勞。
反而將喬時念越推越遠,逼得她做出跳樓的行為。
想著喬時念寧愿不要命也要掙脫他手往下跳的那幕,霍硯辭閉了下眼睛。
如今,除了答應喬時念,他不知道還可以做些什么。
“好。離。”
霍硯辭睜開了眼,一字一句緩緩地出了聲。
……
離婚的手續辦得非常快。
民政局外,喬時念拿著深紅色的離婚證,還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
霍硯辭居然真的簽了字,他們真離了婚?
她現在自由了?!
“這是君臨華府的房產證跟鑰匙。”霍硯辭將個文件袋遞給了她。
上次在醫院霍硯辭沒帶走,她讓跑腿給他送了回去。
喬時念沒想到霍硯辭還是執意要送給她。
“里邊還有一張沒有填金額的支票,”霍硯辭又漠聲道,“你和外公都堅決不要我的任何財產,但我們好歹夫妻一場,這些當是給你的補償。”
霍硯辭的俊臉毫無表情,聲音也沒有一絲波瀾,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副冰冷疏離的模樣。
喬時念拒絕,“不用了,你也不欠我什么。”
畢竟這段婚姻是她強求來的,霍硯辭本可以沒這些麻煩,如今,就讓一切回到原點。
沒離婚前,喬時念覺得有滿腹憋屈,就想敲霍硯辭十個八個億的。
現在拿了證,喬時念一身輕松,也不想要霍硯辭什么東西,只想跟他盡量減少牽扯。
霍硯辭自然看出了喬時念的想法,他神色依舊冰冷,“我不想日后有人說霍家虧待了你。”
喬時念道,“錢我自己能賺。我也不想日后有人說喬家賣女兒。”
霍硯辭暗咬了下后槽牙,到底什么都沒說,也沒再多看喬時念一眼,轉身大步邁向自己的車。
喬時念知道霍硯辭被下了面子心里不痛快,但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現在自由了!
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喬時念覺得空氣是如此的新鮮,生活是如此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