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珊的眼眸盯著一處,盯了很久,才輕輕的開口。
“他妻子離世之前,她將我叫去,拉著我的手,將手交給徐康,對徐康說,她走了之后,要徐康娶我,給我應該有的名分,她說她這樣不死不活了這么多年,占了我的位置,要徐康別辜負了我。”
陶慧珊的聲音很嘶啞,干干的,透著一種無望。
我有點擔心。
“她還說,家里目前的房子,存款,徐康不能動,畢竟他們有個兒子,這些都要留給孩子,還讓我別生氣。說這是她自私了些,以后她走了,徐康娶了我之后,徐康怎么做,她也就再無法干涉了。”
我看著陶慧珊,心里想,這個女人看來不糊涂。
“還將當初徐康與她結婚時,徐家的聘禮,一只鐲子,給了我,說這是徐家兒媳才能擁有的,她傳下去,留給我,我才是真正的徐家媳婦了......”
她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淚留下來,她扭頭看向我,“你知道徐康當時說了什么嗎?”陶慧珊看向我,突然就哭了。
“他妻子說什么,我都不怪她!可是他說......他說,他不會再婚了,徐家的媳婦永遠都只有她!”陶慧珊痛哭失聲。
我整個人像被雷擊了一般,搖著頭,心楸的難受。
連我這個外人都沒有想到,徐康會說這么傷人的話。
看著陶慧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完全理解她為何會將自己喝的死去活來。
許久,她抽噎著,“我不想要他們任何東西,房子,車子,地......所有,我都沒想要,我確實只想要個名分,畢竟......這么年......滿江城的人,都知道,我陶慧珊是個什么東西,現在我終于將人熬死了,可是得到的卻是他這樣的一句話!”
她又哇一下哭了起來,“冉冉啊......我......”
“他是不是想安慰他妻子,畢竟人要走了,想讓走的安心些!”我猜測著,借此勸慰著陶慧珊。
她搖搖頭,“無論他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會原諒他,他當我是什么?外面的人可以鄙視我,謾罵我,譏諷我,但是他不能,他知道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我是不是真的賤?”
她邊說邊哭,哭的撕心裂肺。
可是我就算相勸,都不知道該怎么勸。
“可是他卻這樣做,......他心里完全沒有當我陶慧珊是個人!我就是他的工具,他分憂解愁的傾訴對象,累了的時候的一把椅子一張床!他就當著我的面,將那只鐲子從我的手里拿了回去,套在了她老婆的手上......溫冉,我缺一只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