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沒有回去自己家,陪張勁松與家人一起吃飯。而是留在了裴天宇的景園,因為我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偌大的宅子里獨自跨年。
他跟我說了很多他十歲前與父母在一起時的幸福時光,卻沒有說他失去父母之后的生活,我也沒有敢問,我認為,那一定是在揭他的傷疤。
難怪他是那么喜歡家的感覺。難怪他會對甜甜那么耐心,我猜想,他是在效仿他的父親。
不過聽他的講述的同時,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我似乎缺失了很多記憶,這是我今天才突然感覺到的。
我只記得高三那一年之后的事情,很清楚,可是那之前,我就沒有了回憶,我不記得我的童年,不記得那時我爸媽對我的感覺,沒有記憶中的種種,所以我似乎沒有朋友。
我甚至好羨慕他能說出從前的快樂與哀傷。可我沒有?我有些納悶,就像人家說的,我難不成是選擇性失憶了?
我很想問他關于林允兒,可是話到嘴邊幾次,我都咽了回去。
我們依偎在一起迎來了新一年的第一天。
可是我不知道是,那天澳洲裴家老宅里本該進行的一場隆重的宴會,因裴天宇的缺席,而不歡而散。因而,這股邪風很快就刮回了江城。
假期結束,一上班,第一個來我公司的客人竟然是李新蕊,她走進我辦公室的時候,笑的眉飛色舞的,“冉姐姐,新年好!”
我有點怔愣,看到她的表情,真的贊嘆她的心里素質一流,演技也上乘。
那我要是不陪她過招就太浪費了她的演技了。
“李小姐,好久不見,看起來你的新年過的挺好!精神煥發的!回澳洲了嗎?”我一如既往的笑。
“是呀!回去澳洲了!裴家講究多,新年有很多節目的,所以必須回去,尤其是今年。”她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
“回去的時候走的急,都沒有來得及跟你打個招呼,每年無論我跟天宇哥在哪里,都得準時回去給父母祭拜的。”她說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