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橙跟著姜翊安去了陸淮洲的別墅。
京市的圈子里,姜家和陸家,是斷層般的存在,兩家的現任掌權人姜翊安、陸淮洲又是同齡人里的佼佼者。兩人打小相識,是對手,也是惺惺相惜的摯友。
“橙子妹妹來啦!”陸淮洲對兩人的到來表示歡迎。
“淮洲哥。”
錢橙笑著跟陸淮洲打招呼,聲音甜美干凈,眉眼間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陸淮洲知道這都是假象。
他有幸見過一次錢橙發火。
那會得是三四年前了,錢橙還在讀大學,跟人在酒吧起了沖突,報了警,去了醫院。那會兒兩人在酒桌上,姜翊安接了電話罵罵咧咧地過去了。
難得見姜翊安情緒失控,他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過去看熱鬧。
那是他第一次見這個小姑娘。漂亮又冷靜,安靜地坐在清創室的門口,對面是一個被開了瓢的肌肉男,在警察的呵斥下滿臉通紅、不干不凈地罵著對面的錢橙。
本以為她是等姜翊安過來給她作主,未料下一秒,錢橙漫不經心地瞥了對面一眼,背對著壓制肌肉男的警察,用纏著紗布的右手豎起了中指,眼里的嘲諷和輕蔑是一點都不掩飾。
看著男人目眥欲裂的表情更是挑釁地勾起了嘴角。
見姜翊安過來了,也是一副莫惹老子的樣子。
就是這一眼,讓他覺得這姑娘必成大器。
再后來,她跟姜翊安當街吵架,更是他大跌眼鏡。
他躲到遠處抽煙等他們吵完,豎著耳朵聽兄妹倆你一我一語的互相給對方插刀子,斷斷續續的聲音伴著晚風傳到他耳朵里。
“你被你老婆甩了沖我撒什么氣啊!”
“錢橙你tm別一失戀就瘋狗一樣亂咬人!”
那會正是姜翊安被戴了一頂世人皆知的綠帽子。雖然兩人關系不錯,但那會兒他慶幸自己遠離了風暴中心,不用憋笑。
這姑娘是真勇。
再后來見面時,她就變成了乖巧可愛的模樣,把家里長輩唬得一愣一愣的。當時他媽跟他爸關起門來聊天,還惋惜自家兒子年紀大了點,不然也可以跟錢橙處處試試。
他帶兩人往后院走去。
“小狗剛四十天,還得吃幾個月奶糕,現在家里喂的這個,你先拿去喂幾天,慢慢換糧。”
家里的保姆抱著小狗,提著一包幼犬糧出來。
家里的小狗留了一只,剩下的都托付出去了。
“記得發情前給她做絕育。”陸淮洲提醒。
家里的狗本來是安排了絕育,但是陸太太想要讓它生一胎再做手術,結果一生四只,手術臺上還差點難產。
“知道了。”錢橙應道。
她買的籠子還沒到,保姆給找了個紙箱子先裝著。說是幼犬,個頭也不小了,比許多品種標準體的成年犬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