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名片帶了嗎?”錢橙瞪他一眼。
“帶了帶了!”
今天來的人分量都不低,兩人算是里面輩分最低的,老老實實地跟叔伯們打招呼。
“橙子。”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
“淮洲哥,嫂子。”錢橙起身叫人。
“陸總,陸太太。”孟從理趕緊放下手機,一本正經(jīng)地打招呼。
陸淮洲跟他們聊了幾句,帶著太太往前面去。
錢橙悄悄地打了個哈欠,推了推孟從理,“我去洗手間,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行了知道了!”孟從理嫌棄地拍了拍被她碰到的地方。
去廁所就去廁所,臨走了還要占他的便宜!
洗手間離得不遠,錢橙剛走近,聽見一道高亢刺耳的中年女聲傳出來。
“搞這么大陣仗!正嶼真是鬼迷心竅了!”
這話刻薄刺耳,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個年輕女聲柔聲勸道:“媽,你別這么說,當心被別人聽到。”
“我怕什么?我是他親姑媽,他還能說我不是不成!”
接著,又冷哼一聲,“我就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孔家后悔死了吧!多養(yǎng)出來幾個這樣的瘦馬,不比他們做生意來得快!”
“正嶼也是傻,上趕著替她置辦這么多嫁妝,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就這幾個房子,就得好幾個億了!”
年輕女人不吱聲了。
錢橙呆立當場,她好像聽到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我總覺得正嶼會被她騙了去,也不知道婚前協(xié)議怎么簽的,不行!我待會得問問你大伯!”
“哎呀媽!你別添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輕女人試圖阻止。
“我當然知道了!”女人聲音更尖利了,“你真以為你大伯一家滿意她?你看著吧!到時候撐不起來反正丟的不是我們家的臉!”
錢橙腦子飛速地轉(zhuǎn)著,看樣子里面這人是嚴正嶼的姑媽和堂姐妹,她們看不上孔妤桉,可聽那話里的意思,嚴家對孔妤桉也不滿意?
若真如她話里所說,這場婚禮不是孔妤桉新生活的開始。
一邊消化著這些消息,她一邊輕輕地清了清嗓子,大聲朝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喊道:“正嶼哥,你怎么來了?”
聲音清脆響亮,中氣十足。
喊完了,錢橙拎著裙擺往反方向跑去。
腳上的高跟鞋也沒影響她發(fā)揮。
躲在一處拐角,她悄悄露出一只眼睛。
洗手間里一陣慌亂,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同時伴著一聲驚呼傳來。
兵荒馬亂之后,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端著笑開門走出來,看上去端莊優(yōu)雅。
誰能想到這樣的貴婦人,竟口出狂!
粗鄙至極!
兩人相攜往反方向走去。
等走廊上的人影消失,錢橙才慢騰騰地從拐角走出來。
她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了一個想法。
孔妤桉嫁給嚴正嶼,家世上始終缺了一份底氣。
她缺錢但并不是真的需要錢,在別人眼里她獲得的一切成功都會打上嚴正嶼的烙印。
這也是她為何堅持跳舞的原因。除了熱愛,她也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在舞團里,她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再無人敢質(zhì)疑是借了嚴家的光。
她現(xiàn)在缺一個好名聲。
恰好,瞳畫游戲有錢,成就她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