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了。
真的死了。
難怪暨柔手上沒有戴婚戒,因為本來就沒有戴的必要!
陸淮仿佛窺見了一絲希望,猶如身處黑暗中的孤行者看見了一束光,絕望困頓中又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他再如何興奮,也絕不能表現出來。
“.......抱歉。”陸淮壓抑著語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真的覺得抱歉。
然而他說著抱歉的話,嘴角卻控制不住得上揚,生怕她看出看來,只能用力忍耐著,這讓他一向冷淡的面部看上去有一絲扭曲。
他心頭有些激動,帶來一絲燥熱,因此他伸手扯了扯領口的領帶,接著又將車窗降下一點。
隨后他看見睡得小臉泛紅的歲歲,心想原來她的嘴巴是像她那個死鬼父親。
暨柔覺得他不正常,而面對她詢問的目光,陸淮眉梢微揚,“抱歉,有些熱?!?
暨柔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心里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今晚為什么一直問歲歲父親的事。
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了,以陸淮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他真的能這么淡定嗎?
思索中,她聽到陸淮說:“人生總是充斥著意外,逝去的人已經逝去,活著的人只能往前看。”
他表情沉著,一雙好看的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語氣認真得讓她想起了以前她在陸氏實習時,面對工作和會議的陸淮也是這個樣子。
嚴肅冷靜,從容不迫。
她以為這只是他工作中的樣子,可是私下里似乎也是如此,在喧囂的聚會上,其他人包括她的男朋友陳柯都是盡興了玩,很享受那種熱鬧縱情的感覺,一杯一杯的酒不停地喝入腹中。
她不喜歡這種氛圍,所以她想找清靜的角落,轉頭時她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氣質孤冷,格格不入卻沒人敢打擾的陸淮。
后來她又在走廊上遇見了吹風透氣的他,那時候暨柔不好假裝不認識他,最終硬著頭皮上去說了句‘陸總好’。
然后她隱約還記得他說:“這種場合不是你,不喜歡應該拒絕。”
如今這雙眼睛里包含了她看不懂的情緒,暨柔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對他點了點頭,“陸總說的是?!?
看出她如從前一樣的疏離,陸淮眸色淡了淡問:“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陸淮明白一個年輕女人帶著一個小孩,生活不可能會輕松。
也不知道她那個老公什么時候死的,他能猜到幾分,歲歲的父親應該在她更小的時候就走了,因為他沒有聽到歲歲提起過一句關于她爸爸的事。
想到暨柔這些年很有可能獨自一人帶著小孩,陸淮對暨柔那個素未謀面的前夫的怨恨更深了。
既然會早死,何必要招惹人家小姑娘?何況那個時候暨柔才二十歲吧?
陸淮微微瞇眼,他合理懷疑那個男人讓暨柔未婚先孕!
媽的畜生!
陸淮越想心越難平,那人活該早死。
“在這邊安定下來后,就要給歲歲找幼兒園了?!濒呷岷唵握f了兩句。
但是就光找幼兒園這件事就不簡單,因為海城這邊不論是公立幼兒園還是好的私立幼兒園,對于生源都有著比較苛刻的條件,這讓暨柔有些頭疼。
陸淮也知道這個問題,他斟酌了片刻,語氣淡淡道:“幼兒園的事可以慢慢找,先不急。”
他想起他那幾個已經有了兒子的好友,孩子似乎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應該對這方面比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