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靈魂體不斷落下,將眾人圍在中央。
李賀紅著眼眶,卻又笑了,輕聲道:“黎漾,謝了。”
“父親去世多年,我們兄弟竟然救不回他的靈魂,是你幫他解脫了。”
他能懂,什么都懂。
黎漾偏過頭,少年持劍背對著她,面上一眾靈魂,彼時回頭朝她釋然一笑。
“你來指揮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手指的地方,就是我們兩兄弟的戰(zhàn)場。”
黎漾愣了一下。
李杰稍稍踮腳過來,蹲下身把劍再撿回來,甚至還擦了擦。
白玉伸了個懶腰:“我就說,過來救你肯定沒有什么好事情。”
少年揚起清風(fēng)劍,分析一下:“不過嘛,我們這邊感覺輕松一些,至少比大師兄那里輕松,他可是一個人攔著血策呢~”
黎漾不知為何,眼皮跳動了一下。
莊楚然道:“開始打吧。”
林涯點頭,笑的眼睛彎了一下:“不是我吹牛,這活,我比你們都合適。”
他召喚浮光劍,沒有貼任何符文的隨意砍向一名靈魂。
那道靈魂,竟然散發(fā)白光,緩緩消失在眾人視線內(nèi)。
“光靈根?”鬼曦望向林涯,笑:“難怪魔族長老曾說過,這場大戰(zhàn)之中,會有一名與我靈根互為天敵的家伙出現(xiàn),讓我一定要小心,原來他說的便是你啊。”
他上下打量林涯,許是有些瞧不起他的修為,嗤笑道:“看來長老是過分的緊張了。”
林涯沒有理會他,一劍,便是送走了數(shù)十名的靈魂體。
他不慌不忙,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少一分,赤紅苗刀落入掌心,一聲令下,在這天空之上的千軍萬馬像是被賦予了靈魂,彼時才知道進攻和反抗。
這算得上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爭,人和靈魂體之間的戰(zhàn)爭。
黎漾飛快給幾人的劍上貼了符文。
她歪了歪頭,也跟著笑:“我們把這些前輩們,送走吧!”
莊楚然點頭:“送走吧。”
……
……
戰(zhàn)場的另一邊。
血策對上了樓棄,眼睜睜的看著莊楚然幾人離開去援助黎漾,面容中多了幾分惱羞,抬手,數(shù)不清的血蝙蝠沾染半邊天空,血幕融在這片戰(zhàn)場之上。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看來這次的功勞,又要讓魔曦那個家伙搶了呢……”
他望向樓棄:“不過嘛,正道第一天才樓棄,拿下你的人頭,應(yīng)該也是大功一件吧。”
戰(zhàn)場之上的魔族人眾多,暫時沒有人支援他。
樓棄拿著一根符文筆,心不在焉的將目光放在他身后。
令牌此時亮了一下。
白玉給了他一條消息:大師兄,我們接到小師妹了,不過這邊的情況也有些復(fù)雜,我們要先解決一下,你注意安全。
樓棄松下口氣,飛快甩出數(shù)十張符文。
血策擰眉。
符文符文,他這輩子,大概最討厭的就是符修了。
樓棄面無表情的道:“戰(zhàn)吧。”
他沒有了葬神劍,彼時拿的是另一把魔族的黑劍,隨無數(shù)血蝙蝠一起落下。
“嗡”的一聲。
黑劍落在樓棄身前,還未觸碰到一分,便被反彈。
血策身形后退數(shù)十米,瞳孔凝滯,盯著被震的發(fā)麻的手心,語氣中充滿了質(zhì)疑:“葬神劍?我怎么會在你身上感覺到葬神劍的氣息?莫非,你便是葬神新任的主人?”
樓棄抿唇,瞬間黑下臉,掌心符陣起,漫天的箭雨朝著少年落下。
他勉強躲過,不免被射了一兩箭,卻毫不在意的大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血策單手捂著傷口,那雙平井無波的眸子,有了一絲精光,嘖嘖感嘆:“正道第一天才樓棄,若是一夜之間墜魔,應(yīng)該會狠狠的打那些老家伙的臉吧。”
他不管別人,他反正是挺期待的。
樓棄符文甩的飛快,儼然甩出了一個掄大錘的速度。
血策卻是很瞧不起這些。
他甚至抓住一張符紙,嗤笑道:“符陣這些東西,若是用在團戰(zhàn)之中,會是一大殺器,但我們現(xiàn)在是單打獨斗,你的符陣我可以輕松躲過,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的用處。”
他搞事一般:“不如,你用劍吧。”
血策張開雙臂:“讓我也感受一下,葬神的威力。”
樓棄的手顫抖一下。
“大師兄。”
身后傳來了一聲召喚。
他回頭,寧時宴抱著球球,頭頂一只小小兔子,小心的避過戰(zhàn)場,朝著他跑了過來。
他人未到,球球率先拋出。
在少年懷里小小的一顆芝麻湯圓,拋出來之后迅速巨大化,甚至比旁邊的山還要高。
球球使出吃奶的力氣“嚶”了一聲,抬爪“dududu”的撞過來,嘿咻一下,撞的血蝙蝠漫天飛散。
它爪爪拍向血策,少年躲得很快,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熊掌印。
樓棄皺眉:“你怎么來了?”
他瑟瑟發(fā)抖的躲在他身后,將腦袋上的小兔子抱下來:“是方一舟讓我過來的,他讓我把兔兔借給你。”
樓棄:“???”這只小兔子,是方一舟的契約靈獸。
在這場戰(zhàn)爭,從開始到現(xiàn)在,這只兔子的表現(xiàn)可謂是……
完全沒有表現(xiàn),什么忙也幫不上。
樓棄實在不知道方一舟將兔兔給他是什么意義,但這是契約靈獸,是與方一舟本人契約的,若是兔兔幫不上忙還受了傷,方一舟也會被連累。
由此可見,他把兔兔送過來,一定是對兔兔有信心的。
樓棄稍加思考,還是決定留下來。
他點頭:“給我吧,你快回去。”
實在是戰(zhàn)場上沒有人了,劍修符修都在戰(zhàn)斗,丹修都在煉丹,方一舟煉丹的速度更快些,才拜托寧時宴過來的。
小少年也不是很喜歡待在戰(zhàn)場中間,趕緊點了點頭,踮起腳將兔兔放在樓棄的頭頂:“那你加油哦,大師兄。”
樓棄:“……”
大概是戰(zhàn)場太安靜了,他甚至感覺這只兔兔已經(jīng)開始吃他頭發(fā)了。
樓棄在想,方一舟是不是看他太緊張,所以給他拿只兔子,讓他打累了擼一把,這樣能勞逸結(ji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