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稱為次神級船艦,自然不只飛行速度快那么簡單。
張若塵走遍船上各處區域,發現了不少厲害的神紋,與一些研究不透的陣法銘紋,很難預估,這些神紋和陣法銘紋激活后,能夠爆發出多強大的防御力和攻擊力。
或許這艘船艦,就是紀梵心敢去見白卿兒的依仗。
……
星空如同恒古靜止,有璀璨的流星偶爾飛過,一頭扎入進死水黑潭一般的黑暗大三角星域,迅速消亡,光芒暗淡。
次神級船艦一直沿著黑暗星域的邊緣飛行,一個呼吸,可以跨越十萬里。
大概一天后,他們到達了三大勢力駐地的附近星域。
張若塵站在船艦上,遠遠眺望。
只見,一座黑色的尸山,一座足有一萬多米高的金屬鬼塔,一具龐然大物一般的大圣圣獸白骨,懸浮黑暗星域的邊緣處。
尸山上,建有宮殿、洞府、石橋,也有黃泉惡水化為的瀑布。
金屬鬼塔的八個方位,建有八條浮空索橋,有鬼兵鬼將,押解一隊隊亡魂,向塔中走去。
那具大圣圣獸白骨,比尸山和鬼塔還要巨大幾分。腿骨上,修建有奔馬可行的道路。肋骨上,開鑿有一座座洞府。
頭顱上,嘴巴的位置,是一座巨大的血池。正有骨族修士,將一只只生靈,推入進血池。生靈的身體融化,血肉剝離,化為白骨,成為骨兵中的一員。
在尸山、鬼塔、大圣圣獸白骨,三者的中心,建有一座平整的浮島,以鐵索和氣橋相互連接。
浮島上,十多位黑袍裹身的亡靈修士,正在建一座大型空間傳送陣。尸兵、鬼將、骨卒,將源源不斷的材料搬運過去。
紀梵心嘆了一聲:“看到沒有,對于地獄界的修士而,只要發現一座大世界,就會將那座大世界中的修士、凡人、獸畜、妖魅視為食物,視為獵物,視為兵源。”
“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若是所有大世界的生靈都死了,它們又吃誰?恐怕只能自相殘殺,最終,整個宇宙歸于寂滅?!?
“這就是只知毀滅,不知創造的下場。只知死,而不知生?!?
“知道為什么,修羅族、羅剎族、不死血族只能是下三族?并不是這三族不夠強大,而是因為,這三族,絕大多數都是生靈?!?
張若塵知曉她說這番話,是想告訴他地獄界不是久居之地。若是地獄界徹底擊垮了天庭,接下來,最先死的,就是地獄界的生靈。
在地獄界,死亡才是最根本的意識形態。
生靈幫助亡靈殺戮生靈,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亡靈殺死。
張若塵道:“只知生,不知死。又是什么結果呢?”
紀梵心略微一怔。
她修煉的是生命之道,倒是沒有反過來思考這個問題。
“生和死必然是共存的,兩者需要一個有平衡。三十萬年前,二十諸天可以把握這個平衡,所以整個宇宙,欣欣向榮。三十萬年前,這個平衡被打破了,得需要有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去重新塑造平衡,建立新秩序?!睆埲魤m望著星空,如此說道。
紀梵心看著張若塵,只覺得此刻的他,身上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魅力,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如花蜜之于蜜蜂,火燭之于飛蛾。
此刻,她就是那一只貪吃的蜜蜂和失去理智的飛蛾。
“當然,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完全沒有必要考慮這件事。我們身在這個不平衡的時代,尚且不能左右自己,又如何去左右天下和宇宙?”
張若塵取出沉淵古劍,劍冷如霜,側目盯向紀梵心,道:“以你的精神力,能阻止他們傳訊出去嗎?”
“應該沒問題?!奔o梵心戴著面紗,輕聲說道。
早就醒過來,一直在裝死的血屠,豁然爬了起來,道:“師兄,我要與你并肩戰斗?!?
“唰!”
張若塵沒有理會他,施展出空間大挪移,每踏出一步,就是千里之距。
頃刻間,他來到三大勢力駐地的近處,懸在虛空,身上爆射出烈陽一般耀目的神火光華。
中心位置的浮島上,正在布置空間傳送陣的十多位黑袍亡靈,最先感受到他的力量波動,齊齊望了過去。
“怎么突然出現了一輪太陽?”
“不,是一位大圣,一位很強大的大圣?!?
“是誰,好強大的氣息。是你們長生殿的修士嗎?”
那些修為較低的亡靈修士,還在議論的時候。
他們的頭頂上空,忽然,出現一柄長達萬丈的黑色巨劍,猶如要將天地都斬斷一般,直劈了下來。
“不好,快,快開啟防御大陣?!?
……
“轟隆!”
化為巨型形態的沉淵古劍,將黑色尸山一分為二,宮殿倒塌,石橋斷裂,瀑布飛灑,無數尸族修士,向虛空中散落出去。
巨劍又橫斬出去,將那具大圣圣獸骨劈碎。
一截截巨大的骨頭,向遠處星空飛去。
只有修為強大的圣境骨修,如一個個光點,從骨頭上飛了出來,嘴里發出憤怒的長嘯聲,冷冽的叫罵聲。
張若塵劈出第三劍,落到一萬多米高的金屬鬼塔上。
金屬鬼塔中,有鬼族大人物坐鎮,啟動了防御大陣。鬼塔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奇異紋路,綻放出烏黑色的光華。
“嘭!”
巨劍在距離鬼塔還有數十丈的地方,遇到阻礙,沒能將烏黑色的光華斬穿。
鬼塔中,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震動宇宙:“張若塵你居然還真的送上門來了,你可知,我已等你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