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換過衣服,帶著隨行之人坐車到了千鶴湖。
正如裴玉朝所說,湖附近有一條近十里的河道通往官墻外,這河道兩旁便是大片楓林。
葉紅如火,絢爛至極,偶有飄落到河面上便如銀波泛赤金,情景美不勝收。
此處河道雖可通過畫舫,但兩個人都覺得還是小舟更好,隨從們按吩咐弄來了合適的半篷小船,裴玉朝扶著沈瓊芝上了船。
隨著船尾船夫輕輕一撐竹竿,船離開了岸,慢慢飄蕩在河面上。
沈瓊芝仰頭看著那一片片楓云,從未覺得心情如此安寧閑適過。
裴玉朝看的卻是她。
此刻沈瓊芝穿的是一身丁香色廣袖衫,淺白色刺繡多面軟羅裙,裙擺層層疊疊如花瓣一樣堆在船板上,美得讓人難挪開目光。
她本人并未察覺到自己近期的變化,可裴玉朝卻是看得分明。
不知是不是婚后歡愉蜜意浸染的緣故,她的眉眼間有了淡卻蝕骨的秾媚之色,抬首回眸便是流轉落落風情。
像是一點露華,在花瓣上輕輕來回晃動,欲滴不落,讓人的心被羽尖輕輕劃撥著。
一片楓葉飄落,恰好落在了沈瓊芝的裙角。
她撿起那片楓葉看了一會兒,遞給了裴玉朝:“這葉子很美,要不要拿回去做成字簽?”
裴玉朝笑:“好?!?
沈瓊芝挨近裴玉朝,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如今方知那些婚后詩詞的真意?!?
裴玉朝攬住她的腰,指尖輕輕盤繞她如墨的發絲:“比如說?”
沈瓊芝道:“宜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裴玉朝若有所思:“早知讓人把琴拿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