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胖子抬起圓乎乎的腦袋,訕訕笑了笑。
“那——那肯定行啊!啥話?你說!”城西,老區舊房
小巷角落里,一大張瀝青紙迎風擺動,紙上黑一塊,破一塊。
高大健碩的男子半彎著腰,動作迅速給小爐子里添蜂窩煤,臉色不怎么好。
“誰讓你那么雞婆的?啊?!她讓你捎話你就捎?我交待你的話呢?你這豬耳朵遲早得被我剁下來腌成下酒菜!”
姚胖子縮了縮脖子,捂住大耳朵,呵呵賠笑。
“大哥,你交待我的……我都記心里呢!可你也知道,我騙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口吃。嫂子她——不,肖姑娘她一問再問,我已經盡量不開口了。”
袁博取了一口大鍋,往里頭倒水,擱在小爐子上。
“你不開口,她就知道我在躲著她?你不開口,她就知道我搬地方了?你特么是哪門子的嘴巴?特異功能吧?”
姚胖子搖頭如撥浪鼓,認真解釋:“真的!是嫂子——肖姑娘自己說的。她說,她猜到你是在故意躲著她,她作為當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袁博往嘴里丟了一根煙,聽到這里,劃火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瞇住冷酷的眼睛,深吸一口煙,幽幽吐了出來。
姚胖子瞪大眼睛盯著他看,忐忑不安捏了捏褲兜,安靜等待著。
袁博劍眉皺起,伸手抓了抓筆直的硬發,“她……讓你捎什么話?”
姚胖子如釋重負吐了一口氣,呵呵又笑了。
“肖姑娘說,她爸爸和媽媽一直很擔心你。他們給你村里寫過上百封信,可惜都沒回信。前年他們一家子回惠城,她爸爸還去過山尾村找你,誰知你家的門關得緊緊的,墻上都長草了。村里人說你在惠城,可他們不知道往哪兒找,只能失望回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