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穎解釋:“我們下個月都要回濟城,我爸媽在那邊工作,暫時走不開。我們趁著暑假要回去住上十天半月。”
“真的?!”候丙升激動不已,笑道:“真好!聽說現在坐火車快許多,以前我坐一趟,得三天兩夜,有時候遇到事故還得延長。現在頂多就兩天一夜,指不定以后會更快。”
肖穎想了想,答:“我這兩年來去都是兩天一夜,偶爾會拖延,最長那次是兩天兩夜,坐得我腰酸背痛。”
“那個——”候丙升似乎要說什么,直到瞧見一旁的老伴和兒子,似無奈般嘆氣:“我現在走不開,沒法去濟城。”
語罷,眼底有淚水隱約閃過。
陳珍跟他老夫老妻三四十年,一下子就瞥見了,暗自心疼他。
“總能回去的,只是遲早而已。等孩子們都安穩下來,我就陪你回去。咱們可以將老房子修一修,偶爾就過去小住。”
候丙升無聲笑了笑,低聲:“說說而已,哪里有空走得開。反正那邊都沒什么親人,老屋又許久沒住人,早就荒廢了,回去連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肖穎微愣,忍不住想起濟州的父親來。
父親盡管還沒年邁,卻也漸漸開始想念老家。上輩子他們退休后,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又想念她和袁博,干脆將濟州的單位房給賣了,回了惠城老宅。
誰知姑姑三天兩頭上門哭窮借錢,將老爸的家底掏空,甚至還偷了地契賣掉老宅,害得她爸媽無處棲身。若不是袁博及時將他們接走,兩位老人只能流落街頭。
當時她自顧不暇,曾怪責父母為什么要親賣掉濟州的房子,不留多一些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