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梅氣呼呼：“那是因為你姑姑太自私！人家?guī)退雅畠吼B(yǎng)大了，她就去要回來。接著讀不到兩年書，就將她弄進廠里賺錢幫忙養(yǎng)家。她哪里是真的疼愛鴨子，還不都是貪圖她那一份工資！”

鴨子的父親也是廠里的老員工，當(dāng)初多少人笑話他真命好，大舅哥幫忙帶女兒，還一毛不收，養(yǎng)到十幾歲才送回來，轉(zhuǎn)頭女兒就能給家里賺工資。

譚小梅一家子都在毛巾廠工作，這樣的話沒少聽，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孟二福搖頭：“……話也不能這么說。我姑丈還是蠻疼愛鴨子的。”

“可他什么都聽你姑姑的。”譚小梅嘲諷：“你姑姑讓他往東，他敢往西嗎？你姑姑不疼愛鴨子，他只是稍微彌補一下。每次你姑姑逼迫鴨子，他什么時候敢吭聲？”

孟二福找不到話來維護，因為他心里知道這些是事實。

譚小梅冷哼：“反正你姑姑就是要逼鴨子早些嫁出去，給你表弟騰地方結(jié)婚！”

“話也不能這么說。”孟二福尷尬低聲：“鴨子二十六七歲了，年紀(jì)不小了，也該結(jié)婚了。”

譚小梅反問：“你比她還大幾歲，你不還單著嗎？你好意思嫌棄她歲數(shù)不小？就算歲數(shù)不小，也不能隨便將就啊！你姑姑忒過分，不管是誰來介紹，只要對方摸著還有氣，就一個勁兒點頭說行，鴨子一點兒選擇的權(quán)利都沒有！上次一個高低腿的，走路時不時撞人的那個，又丑又惡心，還只是一個鄉(xiāng)下種田的。你姑姑一聽說人家愿意給四百塊的聘金，立刻就點頭說好。”

孟二福忍不住低聲：“后來姑丈不同意，鴨子也不同意，姑姑最終也只能作罷，對吧？”

“你錯了！”譚小梅道：“如果當(dāng)初我們姐妹幾個沒一直給鴨子輸入正確的觀念，她指不定就被逼就范了。你姑姑差點兒就要收下人家的聘金，是鴨子哭著說不要。你姑丈見那鄉(xiāng)下人太粗鄙，實在看不下去才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