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起吧。”肖穎下巴微揚:“出門在外別計較太多,我吃什么,你就跟著吃什么。”
梅姐看向袁博和榮伯,遲疑搖了搖頭。
“不了不了,我是一個粗人,怕打擾你們的雅興。”
袁博搖頭:“下來吧,普通飯菜而已。”
榮伯則道:“一起來自然要一起吃。大妹子,進去一塊兒吃吧。”
梅姐不是忸怩的女人,笑嘿嘿甩上門,跟在后頭。
肖穎點了一桌好菜,四人圍成一桌吃起來。
榮伯好奇問:“大妹子,你孩子都大了吧?開貨車開車經常出門在外,想要兼顧家庭不容易呀。”
梅姐扯了一個苦澀笑容:“我沒孩子。我愛人十幾年前死了,我一直沒再婚。”
榮伯微愣,轉而歉意低聲:“對不住,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梅姐爽快笑了笑,道:“我愛人以前是開火車的,我是他的助手。后來他生了病,治不好,婚后沒幾年就去世了。他死后,我就沒接著開火車,干脆去跑貨車,天南地北到處去。我婆家沒啥人了,娘家還有一個老母親,一直都是我哥哥嫂嫂們照顧,我每個月固定給她匯點兒錢。我幾乎是無牽無掛,沒家的人去哪兒都無所謂。”
榮伯聽得一陣心酸,忍不住問:“你得有四十歲了吧?一直沒想要找多一個伴兒?人終歸還是得有一個家呀!家是根,沒了家,就跟浮萍一樣無根無依。”
梅姐晦澀低笑:“四十幾了。沒想過要找,也一直遇不到看上眼的。可能是我的心太小,就只裝得下我那死鬼愛人,其他人裝不下吧。這兩年我老母親身體不怎么好,總是牽掛我。我干脆留在南雷城那邊干活,就近照看老母親。幸虧肖老板瞧得起我,留我在鹽廠開車。廠里有宿舍住,我有一眾姐妹說說話,有空就回家陪老母親吃飯聊天,倒也不會寂寞。”
榮伯心疼低笑:“幸虧你是一個開朗的妹子。日子好好過,只要過得好,到哪兒都是家。”
“哈哈!”梅姐十分豪邁抱了抱拳:“您老人家說得在理!有人說,我是天生寡婦命,不管我嫁誰,誰都得倒霉。我沒怎么在意,反正年輕的時候沒去找,現在年紀越發大了,就更不可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