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心神晃，疲憊之下，怒意叢生。

“件衣裳罷了，壞了就壞了，你最重要。”

斥責還沒說完，歡色雙深邃的眼靜靜地看著她，沾著點點血跡的薄唇微緊。

“壞了，您會扔掉嗎？”

烈九卿揉揉眉心，很干脆道：“會。”

溫容配得起全天下最好的，她怎么會讓他穿件破衣裳。

烈九卿想脫掉他的衣服，給他施針。..

歡色艱難地抬手，推開了她，“在您看來，壞的、臟的、不好的，都只配扔掉是嗎？”

歡色面無表情，壓低的聲線有些空曠，聽得烈九卿心里陣陣收緊。

烈九卿微微吐了口氣，啞聲說：“人比衣裳重要。”

歡色自嘲地笑笑，撇開了眼，“人如果壞了、臟了、不好了，您也會這樣做吧。”

烈九卿愣，歡色淡漠道：“是誰，都會扔掉吧。”

烈九卿其實已經很累了，見他情緒不對，無奈地嘆了口氣，捧住他的臉，讓他看自己。

“阿歡，我剛救過人，也想到些不好的事。我有些累，可能不能好好哄你。”

歡色唇角緊抿，眼瞼低垂，不說話。

烈九卿雙手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我雖然不能很好地哄你，但是件壞掉的衣裳原本就配不上你。我要丟掉，沒有錯。我想要給你最好的、世間獨無二的……”

“你也是這樣哄他的嗎？”

歡色嗓音冰冷，烈九卿愣住，歡色推開了她。

兩人之間陷入冰冷的安靜。

烈九卿看著歡色的側臉。

他眼前的碎發擋住了眼睛，烈九卿看不清他的情緒，還想說什么時，殷寧敲門進來，送來熱水、綿帕，還有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