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步步往前走,溫容始終慢她半步,復雜的目光隔著漫天雪花落在她堅定的側臉上。
許是雪花瞇了眼,北風也太刺骨,從烈九卿手心傳來的溫度仿佛能灼燒了他,饒是如此,他竟也不想放手。
他脫口低喃,“卿卿……”
烈九卿愣,忍不住回頭看向溫容,眼睛灼亮。
溫容心里有千萬語,對上她期待的眼,到嘴的話都變成了冷酷,“怎么不走了,這是怕了?”
烈九卿有些失望,“如果我怕,就會和從前樣,離你遠遠的,好好嫁人,好好成為后院女子,總之任何種選擇都不是和你扯上關系。”
烈九卿輕飄飄地說著,溫容嘴角僵硬,“后悔了?”
“我后悔那天沒有開門。”
現在想想,烈九卿其實最后悔的件事是沒有開門,他們都沒有好好道別,也沒有好好許諾。
溫容瞳孔驟然縮。
烈九卿伸手接著雪花,看它在掌心中融化,聲音隨著風落在溫容耳朵里。
“我其實直都很后悔,為什么總是那么聽話,當初明明能開門,卻沒開,以至于靠著個承諾在錯的人身上花費了許多年。我原本以為,只要我依舊聽話,我會等來要等的人,哪知道這成了我的弱點,倒是被人如此利用。是我蠢笨,那么好的人就算過了許多年,他也是極好的,又怎會變成另副模樣。”
“……”
小時候,他們見面的次數都很少,又何來了解,只不過是烈九卿迷戀了他的皮囊,被蒙騙了。
溫容指尖顫抖,否認道:“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烈九卿卻握的無比用力,從指尖傳出了令他著迷的執著。
“我知道。”
切否定都是承認。
他直都是這樣。
就像她被囚禁的那年里,他次次說著不見她,卻次次站在遠處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