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暗中母子二人相擁在一起,席睿清聲音低沉,“媽咪,手串是爹地想要給你買的,我們兩個人一起慫恿琦寶挑選的,琦寶太好騙了,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她還樂呵呵的說她給媽咪買的禮物。”
席云渺抱著兒子,一顆慈母的心被填的滿滿的,“我知道,寶貝,謝謝你為媽咪著想,不過我不想戴?!?
席睿清拉過媽咪的手,在家里,她的手腕上光禿禿的什么配飾都沒有,粗糙的傷疤露在外面,孩子的小手撫摸著那里,說,“媽咪,就當(dāng)是爹地補償你的吧,其實爹地特別內(nèi)疚?!?
席云渺吻了吻兒子的頭頂,“最重要的是,那手串太貴了,不是我的經(jīng)濟(jì)能力能消費得起的,戴出去了,不懂的人看見沒有什么,但是懂行的人看見了,會怎么看我?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媽咪,你懂???”
“廢話,你爹地家里好幾串好不好?他跟我講過的,我懂一些,見過貴的,也見過便宜的,一對比就出來了,我眼睛又不是瞎的?!?
席睿清捧著媽咪的臉親了上去,“我媽咪太聰明了,騙不了啊,有個這么聰明的媽咪可怎么辦呢?”
“別?;^。這回可以安心在家里呆幾天了吧?!?
“可以可以,媽咪,我和琦寶更喜歡媽咪呦。”
鬧鐘響了,席云渺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一大早就被小鮮肉鉆被窩,心情非常好,“我起床啦,你和琦寶再睡會,等會你們的鬧鐘響了記得刷牙洗臉上幼兒園?!?
“遵命!”席睿清跑下床,幫媽咪打開燈,拿起床頭柜上的手串,“媽咪,這怎么處理呀?”
“放你衣柜里熏衣服吧。”
席睿清眼角抽搐,“好奢侈?!?
……
星期一,蔣愷霆直接去上班了,他也不矯情,董事會大部分董事都來給他臺階了,他也不能不下,直接召開董事會,蔣維成主持,也沒再多說別的,只說集團(tuán)日后的發(fā)展,以及領(lǐng)導(dǎo)班子的問題。
有人提議給蔣愷霆漲工資,他雙手在身前交叉,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地說,“各位叔叔,謝謝你們的厚愛,一切照舊吧,這次辭職是我考慮不周全,還望各位董事不要計較我的年輕沖動,多多包容,非常感謝。”
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至情至理,也不趁機(jī)用自己的能力裹挾利益,再一次贏得了董事會的認(rèn)可。
會議簡短,結(jié)束后,蔣維成單獨將蔣愷霆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那些董事們一個個極有眼力見的走開,不打擾他們父子敘話,都知道這對父子關(guān)系緊張,在他們面前已經(jīng)在盡力維持和平了。
蔣維成點燃一顆煙,這一局,他輸了,他敗給了兒子,他想要事業(yè),想要利益,就必須倚靠兒子,“我有一個要求,不能和趙安琳結(jié)婚。”
蔣愷霆坐在沙發(fā)上,依然擺著低姿態(tài),雙手在身前交叉,耷拉著腦袋,“爸爸,趙安琳是我的底線?!?
“你確定了,是嗎?那個女人有什么好?”
“沒有什么好,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就這么簡單?!?
蔣維成真是氣瘋了,“你媽現(xiàn)在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人家是不明著說,一句句風(fēng)涼話,我們都快沒臉見人了?!?
蔣愷霆嘆口氣,不說話。
辦公室的氣氛詭異的安靜,誰都不開口說話,誰都在等對方低頭。
過了二十分鐘,蔣愷霆的手機(jī)響起,是幼兒園的老師打來的電話,“席睿清的爹地嗎?你兒子肚子疼,您方便來幼兒園接他嗎?”
“好的,我馬上去。”蔣愷霆掛斷電話后,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爸,我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
“孩子在幼兒園生病了?!笔Y愷霆焦急地說,“我先去?!?
蔣維成喊他,“忙完了回來上班?!?
“嗯,好?!弊詈笠粋€音符落下,蔣愷霆已經(jīng)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