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雷奧妮二號除了安慰的話什么都不能說,康拉德最難受,他連安慰的話都不能說,偏偏他的心又在撕心裂肺的痛著。
大家都靜默了好大一會,蔣愷霆出聲打破這靜謐的空間,“我和安琳相愛了多年,她爸爸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遇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我一定會力保安琳,只是對抗紅光基地,我真的不行……”
他的話像辣椒水一般澆在趙安琳和康拉德血淋淋的傷口上,殺人誅心非他莫屬。
夜色如水,月光皎潔,趙安琳在惶惶不安中真的睡著了,也或許是昏迷了過去,雷奧妮二號瞅了瞅窗外的一片漆黑,于心不忍。
蔣愷霆正在打著瞌睡,猛地睜開眼睛,“你們兩個走吧,陪在這里送她最后一程嗎?”
趙安琳是救不走了,雷奧妮二號和康拉德都知道這個事實,此刻雷奧妮二號的體內(nèi)接收著來自芯片傳遞的信號,她微微一笑道,“你如此對待相愛多年的女人,你如此對待救命恩人的女人,也不怕被她爸爸的鬼魂回來索命嗎?”
“我期待著那一天?!笔Y愷霆語氣淡淡的,轉(zhuǎn)身躺在沙發(fā)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啟程了,如果她的爸爸真的泉下有知就來找我吧,我要好好的跟她爸爸說道說道。”
“她爸爸都為了救你死了,你還要說什么?”
“我要說的多了,我要知道為什么那天早上他寡少語,甚至有點心不在焉,也許他多一點專注,我們的任務(wù)就成功了,他不會被炸死,我也不需要承受他這么重的恩情?!笔Y愷霆說完后擺手,“快走快走?!?
他是閉著眼睛的,雖然看不見但是猜也能猜到,他第一次說出對趙建濤的疑慮,康拉德一定會膽戰(zhàn)心驚的。
雷奧妮二號下意識的將眼神拋向康拉德,示意他一定要淡定,嘴上卻說道,“人都死了,你卻這樣說,不覺得愧對良心嗎?”
“他是死了,死無對證,我被單位開除了,我找誰說理去?我就是念著他的恩情,才找到了他的女兒,被他的女兒勾著離了婚,我已經(jīng)還夠了恩情了,以后不要再拿恩情說話了?!笔Y愷霆看著她,似乎真的只是在跟一個女人對話。
而沒有開口的康拉德才是最心虛的,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既然如此,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去算,我和高風(fēng)佑的糾紛我們自己解決,雷奧妮,我們走吧,你就當做失去了這個閨蜜吧?!?
蔣愷霆看了看床上的人,只要她人在這里就一切萬事大吉,“兩位,晚安?!?
雷奧妮二號憤憤不平道,“你算什么男子漢,連自己的女人都不保護?!?
而蔣愷霆并不回應(yīng)她,雷奧妮二號和康拉德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熟睡中的趙安琳,然后離開了,此刻康拉德的胸中升騰著復(fù)仇的種子。
是的,復(fù)仇,他要為自己的女兒復(fù)仇。
病房的房門被關(guān)上,蔣愷霆站起身,冷酷道,“好了,不要睡了,醒醒吧,我不送你去紅光基地,但是你的病沒得治了,我給你找個風(fēng)景好的地方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