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臉不耐煩地揮開她往床上躺去,“滾開,我要睡覺,本來想出去弄點野味吃吃,結果就逮到兩只野雞,真是倒霉,在這鬼地方。”
趙安琳趕緊順著他的話說,“我們現在離開,蔣愷霆不會發現的,你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只是離開,你……”
她因為太過激動又說了這么多的話,體力不支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即便是虛弱至此,哪怕有一線生機也要盡百分百的努力,她聲音顫抖,音調不高卻難掩急切,“你只要給我一點點信任,就可以換取后半生的富貴。”
“哼。”虎子語氣里充滿了不屑,“我憑什么相信你,好好的一個國家烈士,怎么就成了別的人,國家的烈士居然活著,那說明什么?你編假話能不能編的真實一點,我信你就是傻子。”
趙安琳匍匐著爬到他身邊,顫抖的手拉著他的衣服,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說到后來,虎子都打起了呼嚕,手中的木棍掉到地上,趙安琳趕緊撿起來,雖然這光若到看不清眼前的人,但這真的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虎子睡意安然,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里睡著后也能睡出五星級酒店的氣勢。
不知過了多久,虎子起身去尿尿,回來后聽到趙安琳祈求的聲音,他就睡不著了,他坐著,像逗弄路邊一條小狗似的。
“我說,你跟蔣愷霆在一起這么多年,就沒有學到一點他的精明和手段?那個叫康拉德的,他說是你爸爸,就真的是你爸爸了,跟你爸爸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不說別的,蔣總混跡商場這么多年,有朋友也有敵人,你怎么確定那個人不是有別的目的?”
趙安琳倒是沒有這樣想過,“不會的,他如果不是我爸爸,怎么可能花很多錢把我從什么紅光基地救回來。”
“你的意思是,蔣愷霆不值錢嗎?花了多少錢,幾百億?夠得上蔣愷霆的身價嗎?”
兩個人辯論了起來,趙安琳紕漏的細節越來越多,甚至連她對蔣愷霆的懷疑,以及在山和幫的所見所聞,甚至雷奧妮的主動接近,等等,全部講了出來。
虎子伸了個懶腰,拿著點燃的樹枝照著手表,仔細地看了一會,才看清楚時間,凌晨三點。
“好吧,我勉強相信你一次。”他說著話,從衣服里拿出手機,邊開機邊說,“這里沒有信號,我試一試,手機是用來應急的,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開機的,這算是我信任你的表現吧。”
他看著手機,“信號不多,一點點,你把康拉德電話號碼告訴我。”
趙安琳隨即報了個號,虎子打過去,打不通,顯示沒有信號。
“這就怪不得我了。”他聳了聳肩膀,借著手機的光亮好歹能看到人臉,“我給他發個信息吧,能不能收到就看造化了。”
“能,一定能的。”趙安琳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