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耀祖急了,剛才掌柜可是說了這套真題是最后一套。
他伸手去搶傅今安手里的真題:“堂弟,這個真不是你看的,還是給我吧。”
傅今安穩穩拿著那本真題不松手,沖著傅耀祖挑眉冷笑:“不給!你剛才的意思是我花你錢了?傅耀祖,你父親不過是衙門里一個小小的文書罷了,他一個月能有多少餉銀?不說你們一家子的開銷,就光是你身上穿的這套衣服,你用的筆墨紙硯,你覺得你父親能夠供得起?你以為你花的錢是哪里來了?你以為你住的宅子是誰買的?要我提醒你么,你小時候住的是太平街尾的破房子!虧你平時還自詡為書人,這點簡單的問題你都算不清楚嗎?”
傅今安覺得東院那一大家子挺能自欺欺人的,住的宅子是傅知遠生前的時候買的,他們現在能夠有這么寬裕的生活也是傅知遠當官后每年都給他們一筆銀子攢下來的。
雖然秦氏只是傅知遠的后母,但是傅知遠依舊做到非常孝順,傅知遠當官的那些年從來沒落下過對秦氏的孝敬,想來這些年她也存下不少銀子吧。
不過傅知遠都已經死了那么多年了,他們的銀子估計也快要見底了吧,不然那邊也不會那么著急。
上躥下跳的。
還不是覺得姚氏手里偷偷藏了大筆錢財,想方設法要弄到手。
傅今安覺得最最可笑的竟然是他們竟然還跟傅耀祖說傅今安她們一家在吃他們的,用他們的,這是多么的可笑。
傅耀祖臉色一白,有些事情他并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愿意去想,平時他只要問問母親或者祖母,她們都會給他錢花,所以他花錢大手大腳的,從來就沒細想過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現在細想,自己平時買的都是上等的筆墨紙硯,穿的都是十幾兩銀子一套的衣服,每個月還請同窗好友吃飯,這些開銷根本就不是他父親一個小小的文書能夠負擔得起的。
跟著傅耀祖一起來的那些同窗心里也都各自有想法。
原來傅耀祖家里還有這樣的事么,不過傅耀祖是他們的朋友,他又大方,時不時請吃飯,他們得到實惠就好,管他錢哪里來的呢。
傅耀祖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嘴巴卻還很犟:“你又知道?你一個遺腹子能知道什么?大伯都去世多少年了,你一家都沒有收入這些年還不是得吃用。算了,你還小,跟你說你也不懂,現在別鬧了把那本真題給我吧。”
跟著傅耀祖一起來的同窗也著急了,如果他們幾個人買到這最后一本真題,大家還能輪流看或者各自照著抄,要是被不認識的買走了他們連看題的機會都沒有。
“傅今安是嗎?聽你堂哥說你都還不識字,這本真題賣給我們吧,我們多給你一兩銀子。”
“就是,你拿了又沒有用可不是浪費了嗎?賣給我們還能平白多得一兩銀子,不少了。”
“就是啊,堂哥說你家都沒收入,你拿著一兩銀子今晚都能吃頓好的,或者去買糖吃都能吃到你膩去。”
真把傅今安當孩子哄。
“不賣!”
傅今安摟緊了真題,她還真不缺那一兩銀子,說真的姚氏在她和傅嘉面前也從沒表現過缺銀子。
這可能也是東院那邊一直覺得姚氏手里藏著大筆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