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李若連誤會,急忙解釋:“指揮使大人莫要誤會,咱家只想知道陛下是否懷疑過定國公,并非打探陛下行!”
“刺客的尸體在定國公府上被發(fā)現(xiàn),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咱家手下的人拿著畫像找了半個京師,也沒人辨認出身份。按理說,定國公嫌疑最大。”
“可陛下為什么不將他拘押審問,反而只讓廠衛(wèi)包圍府邸?”
“王提督的意思是?”
王之心認真的說道:“咱家以為,陛下早已認定了朱純臣是刺殺他的兇手,只是找不到證據(jù)。咱們都是給陛下辦事的,有些時候不能認死理。”
“朱純臣就是兇手!吳夢明是幫兇!”
李若璉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王之心膽子太大了,竟然當著他的面把誣陷的過程說了出來。
他要干什么?
王之心毫不在乎,他站起身說道:“咱家把這些告訴你不為別的,只是想和指揮使大人通個氣。”
“這是咱家的做事風格,也是東廠的做事風格。跟著東廠走,咱家保證你榮華富貴。”
李若璉心中冷笑,皇上把那些任務交給他,已經(jīng)說明東廠不在錦衣衛(wèi)之上了。
他微笑著搖頭:“王提督,吳指揮使之前跟著你們東廠走,下場好像有點慘,成了朱純臣的幫兇!”
王之心一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過他毫不在乎,轉(zhuǎn)回身一臉認真的說道:“你覺得陛下是信任你們這幫無能的錦衣衛(wèi),還是信我們這些內(nèi)臣?”
“你可以不跟著東廠走,但后果自負!”
說罷,王之心高傲的轉(zhuǎn)過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出去。
李若璉捏緊雙拳,盯著他的背影動了殺機。
......
乾清宮。
朱連讓人去司禮監(jiān)將這幾天的題本,奏本全都拿來。
題本不多只有寥寥數(shù)十本,奏本的數(shù)量直接攀升到上百之多。
明朝所有奏疏先送至內(nèi)閣,內(nèi)閣大臣閱覽后,寫出內(nèi)容大概,既“引黃”。隨后閣臣用小票寫出奏疏的應對方案,既票擬。
緊接著大臣會將“引黃”和“票擬”貼在奏疏上,呈遞給皇帝。皇帝會在大臣“票擬”的奏章上用紅筆“批朱”。在明朝的中后期,朱批大部分都有秉筆太監(jiān)來“批紅”,皇帝只要語音發(fā)話即可。
同意的“批紅”,不同意的退回內(nèi)閣讓其修改叫“改票”,不知道如何處理,但是感覺內(nèi)閣給的意見不滿意,暫時留下來不處理的叫做“留中”。
第一次當皇帝的朱連當然不會放過批紅的權(quán)利,他拿著紅毛筆一本本翻看。
王承恩站在旁邊負責傳遞奏疏。
批完題本后,朱連拿起奏本。
第一本就是替成國公求情的,說什么成國公祖上勞苦功高,看在當年與成祖皇帝南征北戰(zhàn)的份上繞過他。
第二本還是求情的。
第三本...第四本...一百多本都是求情的。
魏藻德已死,現(xiàn)在被關(guān)押的人有成國公朱純臣,前兵部尚書張縉彥,前戶部左侍郎王正治。
奏本中給朱純臣求情的最多,其次是張縉彥,最少的是王正治。
內(nèi)閣的票擬意見基本都出自李邦華一人之手。
票擬權(quán)本來是內(nèi)閣大臣集體擬票,再交給皇帝。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擬票的權(quán)力落到首輔手里。
李邦華給的意見很明確:治成國公的罪,砍張縉彥的頭,滅王正治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