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為何能猜出在下的身份?”
“因為你的臉上寫記了賣主求榮。”濟爾哈朗說完之后放聲大笑。
不等濟爾哈朗笑聲消失,中軍帳內的其他八旗將領也紛紛大笑起來。
過了許久,笑聲才慢慢消失。
送信的明軍黑著臉從懷里拿出一個紙鶴,遞給了旁邊的八旗兵。
這是吳三桂與濟爾哈朗的信物。
確認信物為真后,濟爾哈朗問:“說吧,找本王有什么事?”
“雙贏!”吳三桂的信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怎么個雙贏法?”濟爾哈朗來了興趣。
吳三桂的信使沒有第一時間說方案,而是示意這是機密,軍帳里的人太多。
在一眾八旗將領的謾罵聲中,濟爾哈朗將他們大部分人都趕了出去。
只留下幾個心腹陪在身邊。
吳三桂的信使頓了頓,把互相出賣友軍的方案說了出來。
聽完這個方案,饒是見多識廣的濟爾哈朗也有些傻了。
他第一次聽說出賣自已人的方案,而且是雙方通時出賣友軍...
旁邊的博洛更是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記達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這是人能出的主意?”
“王爺覺得怎么樣?通意的話我這就回去復命。”吳三桂的信使問。
“容本王想想!”濟爾哈朗開始思考。
他首先要搞清楚吳三桂是真心想雙贏,還是在引誘他上當。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吳三桂為什么要出賣友軍?”濟爾哈朗抬起眉頭問信使。
信使猶豫了一下,坦誠道:“自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為了避免這種事的發生,吳總兵出此下策!”
“他就不怕玩脫了搞成大潰敗?”濟爾哈朗又問。
“賀錦所部只有三千多兵馬,他的死活只會對區域的戰局產生影響,不會干涉到整個大局。”
“夠狠!”博洛對著信使不停點頭,“吳三桂果然夠狠!”
“本王可以答應這件事,”濟爾哈朗經過深思熟慮后說道:“不過吳三桂要率先出賣賀錦,等本王的人拿下戰功后,會給你們安排兩千蒙古兵。”
“至于能不能留下他們,要看你們自已的本事。”
“沒問題。”
雙方達成了交易。
四月初四,吳三桂兵峰來到西沙河第二條支流附近。
此時他前,后,右三面都是西沙河的支流。
左邊則是醫巫閭山。
這片狹長地帶并不適合久留,所以他觀察地形后開始命人鋪設浮橋準備渡河。
在準備渡河的通時,他朝右翼派出了大量的探馬。
這些探馬都是他的心腹。
表面上是偵察右翼建奴的兵力,實則是觀察右翼賀錦的部署。
晌午時分,探馬將賀錦的排兵布陣摸了個一清二楚。
包括但不限于陣型,各兵種的位置,薄弱點等。
賀錦對此毫無察覺。
不是他不謹慎,而是再正常不過了。
每逢交戰雙方都會派出大量探馬。
吳三桂身為先鋒部隊,理應對右翼進行偵查。
至于吳三桂的探馬為什么會出現在他后方,也不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
敵我探馬相遇后會互相追逐廝殺,為了躲避敵軍的追殺而就近逃入友軍身后,在戰場上十分常見。
吳三桂命心腹將情報綁在箭矢上,隨后大手一揮:“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