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潛意識中，希望將來若有一天，依然在知道真相后，也有人能幫他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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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芊蕓的術后情況還算不錯，在icu病房里呆了兩天之后，便被轉入到了普通的病房。

不過移植手術成功，還需要后面定期復查。

每當護士在給她換藥的時候，卓芊蕓看著自己上腹部的這一條手術疤痕的時候，心中就會涌起著一種復雜的情緒。

即使她再怎么不甘愿，她身體中的肝，終究是換成了葉聞銘的！

不過……也許她可以活下去吧，活著不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活著看著小炎長大成人。

小炎和卓母這幾天都是緊張兮兮的在醫院里陪著卓芊蕓，而凌依然也時不時地來醫院看望卓芊蕓。

“讓你挺著個大肚子還為我操心，真的是不好意思。”卓芊蕓愧疚地道。原本對方現在，應該是要好生休養的，結果卻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這邊跑。

“卓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困難，我相信你也會盡力幫我的。”凌依然道。

這會兒小炎有些困了，于是卓母就抱著小炎去了這間vip病房的會客間這邊哄小炎睡覺，里間頓時只剩下了凌依然和卓芊蕓兩人。

凌依然遲疑了一下，看著卓芊蕓道，“我聽阿瑾說，葉聞銘這兩天，剛可以下床走了，就堅持著走到你病房門口，只是……他沒有進來。”

卓芊蕓淡淡地道，“我和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將來，他回葉家，我在深城，互不相干。若是他能對小炎還有幾分父子之情的話，那么讓他好好對小炎就是了。”

“你們真的不可能了嗎？”凌依然問道。

卓芊蕓反問道，“你會再去愛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嗎？”

凌依然沉默著。

“曾經，我是很愛他，愛到我覺得，我可以為他犧牲自己，但是人的感情啊，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就算曾經，我以為我對他的感情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變的，但是卻原來，還是會變的，而且可以變得一點都不愛。”

卓芊蕓平靜地說著，仿佛曾經的愛恨情仇，如今對她來說，都已經淡了。

曾經，她對葉聞銘，有愛，有恨，但是現在，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依然，沒辦法再去接受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就算對方再怎么后悔，將來為我做再多的事情，我都沒辦法接受。因為光是看著那張臉，就會讓我想到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她的聲音幽幽地道，“我不愛他，也可以不去恨他，但是我忘不掉。”那些曾經的傷痛，就像是烙印進了她的骨血中，抹不去，忘不掉。

凌依然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的，人，的確是很難再去接受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畢竟，有時候傷害，并不是靠事后的后悔，就可以當成不曾存在過。”

“對了，漣漪呢，她怎么樣了？我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都沒去醫院看她。”卓芊蕓問道。

提到好友，凌依然的臉上揚起了一絲笑意，“漣漪現在情況好很多了，身體也一天天恢復中，醫生說，要是沒什么狀況的話，那再住個十天半個月的院，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