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脫掉高跟鞋放到旁邊,坐在石凳上發起愁來:“安檀,不好意思啊,但凡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我也不會想到要讓你來參加林棠的生日會,還連累你跟我一起被嘲諷了。”
“我哪里會在乎這些。”安檀只是心疼她受委屈,安慰道,“我們一起再想想,總歸會有辦法的。”
段艾晴向來活力滿滿,難得有這樣疲憊的時刻,她望著夜空說起了心里話:“其實我知道,你遇到的煩心事不比我少,理起來也是一團亂麻,難姐難妹啊。”
安檀知道她是真得快要走投無路了,沉默片刻后,再次開口詢問道:“段氏現在需要多少投資才能活過來?”
“差不多得……”段艾晴險些就把具體數字說出口了,她抬手捂住嘴,睜圓眼睛看了過去。
安檀感到好笑似的問:“你干嘛?”
段艾晴挪開手,不等她再往下說,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果斷拒絕道:“不行,我已經欠你一千三百萬了,不能再讓你去找親生父母要錢!”
安檀柔聲安撫說:“你以為安氏是銀行,要多少就有多少啊?我就是問一問而已。”
“那也不行,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肯定會悄沒聲的把事情搞定,總之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讓你為難了。”段艾晴瞬間恢復了斗志,起身穿好高跟鞋說,“我剛剛想到,或許……還有一張底牌,先試試再說。”
安檀懷疑她是在敷衍自己,跟著站起來問:“什么底牌?你剛剛不是還說,蘇經理是最后一條路了嗎?”
段艾晴一邊打電話叫車,一邊表示:“等我試過了就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回去吧,你今晚打算回哪兒?”
“我想回家看看。”安檀有一陣沒見過他們了。
安檀說的家,是安建民和桂鳳枝那里。
段艾晴讓司機先把安檀送到了地方才離開。
安檀到家時已經不早了,廳里的燈卻還亮著,她剛打開門進去就跟父母打了照面:“爸,媽,我回來了。”
桂鳳枝先是一喜,然后很快就有些憂心地跑了一趟臥室,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件自己的外套,走過來給她裹上:“怎么穿這么少?這兩天降溫呢,萬一感冒可怎么辦?”
安檀心中一暖,解釋說:“我陪艾晴去參加了個宴會,那種場合嘛,總不能裹成粽子呀。”
桂鳳枝問更心疼了:“宴會怎么專挑晚上啊,那些有錢人都不睡覺的嗎?”
安建民倒了熱水,“先喝點,暖暖身子。”
安檀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一點沒覺得狹小,反而是感到了久違的溫暖,聊過幾句話想起安歆來,又問:“安馨呢?”
“她挺好的,就是睡得總是很早,不然就能看見你了。”養母還不知道裴州的事。
安檀捧著水杯暖手,低頭時剛好看到沙發上的計算器和匆忙間藏起來的寫滿了數字的紙張。
隱約能看到上面還有父親安建民的簽名和紅色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