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是感謝他的,但要到讓她為此放棄醫院的工作還是不可能的。
容宴西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他松開手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個,這才恢復知覺,感受到了從掌心傳來的絲絲縷縷的疼痛。
一向修剪整齊的指甲要刺破皮膚不是件容易事,他不經意間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
安檀輕車熟路的從茶幾底下摸出了醫藥學,輕輕替他涂好紫藥水后說:“這樣的傷口很小,不管它的話就該自己痊愈了,但碰到水是會疼的,你以后不要這樣了。”
容宴西伴隨著她的話音舒展了緊繃的神經。
“我在公司里堆積了不少工作,大概明天就得開始處理工作,不過你不用擔心寶寶的事,我已經拜托張秘書把相關文件送到家里來了,到時候你安心在書房看文獻就好,孩子就交給我帶。”
他為了這次旅行,提前解決了大部分棘手的工作,但身為總裁,等待他決策的事實在是太多,哪怕有張秘書在年后幫忙頂了幾天,度假到現在也已經是極限了。
安檀心中動容,連忙表示:“孩子是梁小姐托付給我們兩個人的,總讓你一個人帶她也不合適,不如我們先一人半天,等吳媽結束假期,我媽和白阿姨也回家來了,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花房里改出來的那間書房特別的安靜,距離他的書房只有一個上下樓的距離,如果真要溝通的話也費不了什么事,寶寶甚至可以各跟他們半天,兩邊都不耽誤。
安檀想到這里,登時覺得年味淡了,將一縷垂下來的散發別到耳后說:“接下來要考慮的問題真是不少,慢慢來吧。”
容宴西眸光微動,想要去接她用過的棉簽丟進垃圾桶,指尖卻是剛好觸碰到了她手背。
垃圾桶就在旁邊放著。
安檀只要伸手越過容宴西去,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棉簽扔掉,然后就在她因為他指尖熱度猶豫的一瞬間,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舉動,她卻是忽然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們上次有這么親密的動作還是因為在村里的那天晚上被人追殺。
容宴西完全是下意識牽的安檀的手,這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跟著緊張起來,他手心的細小傷口甚至開始隱隱作痛,是怕她會在反應過來后甩開。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裝傻,就維持著這個動作,權當自己是被定住了。
花生看他們誰也不肯動,倒是饒有興趣的從沙發跳到地上,甩著蓬松的尾巴繞來繞去,在他們的腳踝處都蹭出了陣陣的癢。
這時候如果貿然有所動作的話,對方一定會多想的。
安檀和容宴西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時的選擇。
他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尷尬得無以復加,直到玄關處傳來咔噠一聲輕響,然后白琴書和桂鳳枝的說笑聲隨之響起。